令人窒息的考试周终于落幕。走廊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气息,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答案的哀嚎与解脱的嬉笑此起彼伏。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连带着空气都仿佛轻盈了几分。
午休的铃声刚歇,教师办公室的门就被不太客气地推开了一条缝。
夜无月的脑袋探了进来,眼神左右一扫,精准定位到平冢静,闪身而入,反手带上门。
“嗯?”
平冢静从一叠刚收上来的试卷中抬起头。
“夜无月,考完了不享受你宝贵的自由时光,跑我这来干什么?我没找你谈话,你反而自觉送上门了?”
“怎么,良心发现,主动来交代问题?”
夜无月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堆起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拖过平冢静办公桌旁的备用椅子,一屁股坐下。
“静老师,我是来避难的!”
“避难?”
平冢静挑眉,放下手中的红笔,身体微微后仰,饶有兴致地抱起双臂。
“谁那么大本事,能把我们天不怕地不怕、连作业都敢不写的夜无月逼到老师办公室来避难?难道你终于把哪个老师气到提刀追杀了?”
“比那个可怕多了!是舆论!是绯闻!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哦?”
平冢静眼中八卦之火“噌”地燃起。
“展开说说?”
“唉,还不是上次和雪之下打网球被围观了嘛…再加上不知道哪个目击者,看见那天晚上我和她从皇家大仓酒店出来时,她挽着我胳膊…”
夜无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耳根子可疑地泛红。
“本来考试周大家压力就大,神经紧绷,这考完一放松,好家伙,憋着的劲儿全用在编排我俩身上了!班上现在传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什么‘秘密约会’、‘门当户对’、‘学霸情侣’…”
平冢静看着夜无月窘迫又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都跟着抖动。
“哟呵,看不出来啊夜无月,你这浓眉大眼的,也有今天?怎么,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这就扛不住了?问心无愧怕什么流言蜚语?”
夜无月被她笑得更加尴尬,干脆破罐子破摔,脖子一梗。
“就是因为…就是因为心里有鬼,才扛不住啊!”
平冢静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惊奇。
“哟!!不得了不得了!我们家的钢铁直男,万年不开窍的榆木疙瘩,这是…终于发芽了?开窍了?春天来了?”
“老师!”
就在这时,隔壁办公桌的藤村大河像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探出脑袋。
“咦?夜无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难道…又被平冢老师抓来训话了?这次是国语又没及格?”
夜无月切换回平时的状态,对着藤村大河露出一个“你太小看我了”的表情。
“藤村老师,这是对我赤果果的诽谤!这次期中考试,我国语保证及格!”
藤村大河一听,立刻眉开眼笑,热情地招招手。
“及格了?那更好了!既然不是来挨骂的,那就是过来玩的咯?来来来,反正午休还有时间,陪老师打会儿牌怎么样?我刚学会一种新玩法!”
她说着就从抽屉里摸出一副扑克牌。
夜无月眼睛一亮立刻响应:“好啊好啊!参一个!”
“藤村老师!”平冢静无奈地扶额。
“请不要带坏我的学生!尤其还是这种刚考完试需要冷静反思的学生!”
“安啦安啦,平冢老师,放松一下嘛!又不是上课时间。”
藤村大河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已经开始熟练地洗牌。
“放心,待会儿你们班下午第一节是我的体育课,走的时候我叫他,保证不耽误上课!”
夜无月立刻比了个OK的手势。
“没问题!静老师,你看,藤村老师都保证了,就玩一会儿嘛。”
平冢静看着这一大一小沆瀣一气的样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她重新拿起红笔,找到夜无月的国语卷子,话锋却又转了回来。
“不过,既然聊都聊到成绩了…夜无月,”
平冢静拖长了调子,指尖戳了戳成绩单上那个刺眼的“60”。
“你上次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这次期中考试国语一定及格’,合着你就给我考个踩线飞过?还真是言出必行,一分都不浪费啊?”
夜无月刚接过藤村大河递来的牌,闻言立刻露出带着点小得意的赖皮笑容。
“嘻嘻,静老师,您看您这话说的。目标是什么?及格!结果是什么?及格!过程重要吗?不重要!你就说60分算不算及格吧!而且这次我理科大概率还是第一,进年级前二十就算成功。”
说句实话,夜无月这种初中从大炎题海战术中走出来的男人,理科考不过东国的高校生才是大问题。
这次考的什么?数学压轴数列,物理一道天体。用Boss的话来讲,你让一个大学生来做都能考八九十的程度,难度也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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