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裂痕仍在跳动,如一道未愈的伤,隐隐与体内道脉共鸣。 我立于主峰平台,指尖轻触袖中断剑残片,神识已扫过三大行辕传回的讯息。
北原荒谷日出精矿三百斤,采掘基地运转无碍;西岭双聚阵法激活二级预警,防御前哨全天戒备;东脊断崖雷晶工坊首炉成器,火云亲自主持淬炼。三地皆稳,无人叛离,也无异动。
风灵走入议事殿时,手中捧着一封由七道异色符光拼合而成的文书。她将文书置于石案,符光自行流转,显出七族印记——苍狼、赤鳞、金乌、铁脊、雾隐、雷角、玄甲。七族皆为洪荒中腹崛起之部族,曾依附龙凤之争获利,如今见我连夺三地,势力横推,终坐不住了。
“紫霄阁逾越边界,连占无主之地,实为霸权扩张。若不停止,七族将共举兵戈,以正秩序。”
我阅毕,冷笑一声:“他们口中的‘秩序’,不过是旧格局下的苟安。谁定的规矩?盘古开天之前,混沌之中,强者为尊。今日他们想用‘秩序’压我,明日便有更强者压他们。”
提笔蘸墨,以紫霄道则凝意入字,写下两个大字——来战。
笔锋落处,符印自燃,七道异色光芒瞬间炸裂,化作反向传讯,直冲七族祖地。每一族祖碑之上,皆浮现相同二字,紫光灼灼,震颤不休。
消息传出不过半日,风灵回报:“苍狼族已有三人申请旁听讲道,雷角族派探子打听共修广场准入条件。”
我点头。刀可夺地,不可得心。他们今日结盟发难,明日却有人愿来学道,说明其志不一,其心不齐。只要有一人动摇,便会有十人犹豫,百人观望。
姜桓、火云、玄砚随后入殿。四人列于两侧,神情各异。风灵担忧道:“主公此时扩大共修广场,是否过早?外敌将至,若放其人入内,恐有细作窥探虚实。”
我说:“正因敌将至,才要开讲。”
“我建共修广场,非为示弱,而是布势。今日他们派一人来听,明日便有一族生仰慕;百人来学,千人受影响。我不需他们立刻归附,只等他们看清,谁才是真正能立规矩的人。”
火云皱眉:“若七族趁讲道之时突袭,如何应对?”
“那就让他们试试。”我目光扫过四人,“三大行辕已设,道符传讯术全面启用,千里之内,瞬息通联。你们各守一方,若有异动,立即回援。我不会让任何人踏入主峰一步。”
命令即刻下达。
《共修广场》扩建工程启动,占地翻倍,新增旁听席三十列,允许外围势力派遣代表前来学习基础道则运用与阵法常识。核心功法、战斗技艺、资源调度细则,仍仅限内门弟子修习。
南岭七族率先响应,当日便送来十名青年才俊,皆为族中翘楚,愿入广场求学。北原游部也主动增派五人,请求参与下一轮讲道。
而七大发难势力中,已有两族悄然派人打听报名流程。玄甲族甚至递来密信,称愿以三车灵矿换取两个旁听名额。
风灵看完密信,低声说:“他们在分裂。”
“本就不是铁板一块。”我道,“惧怕变局者,才会抱团叫嚣。真正有胆量的,早就动手了。这些人,不过是嘴上逞强。”
话音未落,山门外传来灵力波动。
七道光柱自远方升起,环绕主峰山门,在空中交织成阵——七曜问鼎阵。
此阵非攻伐之阵,而是羞辱之阵。以灵光投射七道战书虚影,围住目标身影,逼其低头认错,否则阵势不散,名望尽毁。
七族使者联袂而至,立于山门之外,面露倨傲。他们以为,只需布下此阵,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没有带任何人,独自走出山门。
紫色道袍随风轻扬,周身无威压外放,脚步平稳。七道战书虚影围绕我旋转,光芒刺目,试图压制我的身影。
我抬手,轻轻一拂。
七道虚影如纸灰般崩解,飘散于风中。
“你们的阵,连我护山大阵的第一重都破不开。”我说。
七使脸色微变。为首者强声道:“紫宸!你连夺三地,已触众怒。若再执迷不悟,七族联军将踏平紫霄阁!”
我看向他:“挑战,我接了。”
“时间、地点、规则,由你们定。”
“但我只说一句——败者,让出领地,归附调度,永不再提‘秩序’二字。”
言罢,转身就走。
身后一片寂静。七使站在原地,无人敢追,无人敢应。良久,为首者咬牙挥手,七道光柱逐一熄灭,使者们收阵离去。
消息迅速传开。
东岭矿脉工人停下锤凿,抬头望向主峰;西谷储藏殿值守弟子放下登记簿,互相对视;演武场上,正在练习《紫霄九引》的弟子们纷纷停下动作,掌心紫气微微闪烁。
他们都知道,大战将启。
风灵快步跟来,低声问:“主公真要应战?七族虽不合一,但联军之势不可小觑。”
“他们不来,才是奇怪。”我说,“我扩张太快,打破了原有平衡。换作是我,也会出手遏制。但他们错了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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