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出653宿舍,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唤醒,又在他们走远后缓缓熄灭。唐子轩最后一个离开,关好门的瞬间,身后的宿舍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的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地板上。他揉了揉眼睛,转身走向隔壁的654宿舍,心里想着今天早上准备有比赛,却又忍不住回味刚才三国杀的酣畅淋漓,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回到宿舍,唐子轩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脑海里还在回放着刚才的对局,想着哪一步可以打得更好,哪张牌出得太急。窗外的天色依旧漆黑,宿舍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而653宿舍的那场深夜鏖战,早已成为他们青春里一段鲜活又热烈的记忆,藏在广外宿舍区的寂静深夜里。
窗外的天刚泛起鱼肚白,宿舍里的闹钟还没响起,唐子轩就被脑子里反复回放的三国杀对局搅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窗外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落在枕头上,带着清晨的凉意。摸出手机一看,才七点半,距离凌晨三点睡下,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小时的睡眠,脑袋昏沉得像是灌了铅,眼皮重得几乎睁不开。
“遭了,乒乓球赛九点签到。”唐子轩猛地坐起身,宿醉般的眩晕感袭来,他扶着额头缓了几秒,才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宿舍里静悄悄的,谢宇恒还埋在被子里呼呼大睡,嘴角挂着口水,估计还在梦里复盘昨晚的对局。唐子轩轻手轻脚地洗漱,冷水泼在脸上的瞬间,才算彻底驱散了残留的困意,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来不及细想,他抓起提前备好的运动背包,里面塞着乒乓球拍、运动服和毛巾,踩着运动鞋就冲下了楼。食堂里已经飘出了早餐的香气,他随便买了两个肉包和一杯热豆浆,一边啃着一边往单车棚跑,豆浆的热气氤氲在鼻尖,暖乎乎的顺着喉咙滑下,给空荡荡的胃里填了点底气。
清晨的广外校园格外安静,露水沾在草坪上,折射着晨光,微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唐子轩骑着单车,迎着风往图书馆方向赶,车轮碾过柏油路,带着轻微的颠簸。他咬着肉包,视线落在前方的林荫道上,脑子里已经从三国杀的博弈切换到了乒乓球赛的战术——今天的第一个对手,是让他混双止步16强的老冤家,这场球,不仅要赢,还要赢得体面。
赶到图书馆负一层的乒乓球室时,才八点四十,里面已经热闹起来。此起彼伏的乒乓球撞击声、球拍击球的脆响,还有队员们的呐喊声,混杂着空调的冷风,扑面而来。唐子轩找工作人员签了到,领了号码牌——A组12号,贴在运动服的胸前,红色的号码纸格外醒目。
“子轩,你可算来了,昨晚熬夜打游戏了吧?脸色这么差。”同班的张鹏夙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的乒乓球拍还在轻轻颠着球,白色的小球在球拍上跳跃,划出流畅的弧线。唐子轩苦笑一声,揉了揉太阳穴:“何止是游戏,打到三点才睡,现在脑袋还嗡嗡响。”
“那可得打起精神,你今天第一个对手可不弱,就是上次混双赢了咱们的那个。”张鹏夙挑眉提醒,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报仇的机会来了,可别掉链子。”
唐子轩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球拍。球拍的胶皮是他上周刚换的,摩擦力十足,握在手里熟悉又踏实。他找了个空球台,和林浩练了起来。一开始,他的状态确实不佳,脚步有些迟缓,接发球频频失误,小球要么下网,要么出界。“不行,太慢了。”唐子轩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了几秒,再睁开时,眼神里的倦意褪去大半,只剩下专注。
他加快了脚步移动的速度,手腕发力更加果断,正手攻球的角度越来越刁钻,反手拧拉也渐渐找回了手感。白色的乒乓球在球台两端飞速穿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球拍击球的声音越来越清脆,每一次撞击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道。练了约莫二十分钟,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运动服也浸湿了一片,但身体的疲惫渐渐被运动的热血取代,状态彻底回来了。
九点整,比赛正式开始。裁判喊到唐子轩的名字时,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球拍走到指定的球台旁。对面的对手已经站在那里,穿着蓝色的运动服,正是上次混双比赛的搭档之一,姓张,具体名字唐子轩记不清了,但那张脸,还有当时输球的憋屈感,他记得清清楚楚。对方看到他,也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几分挑衅。
“好久不见,混双输得挺可惜的。”对方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唐子轩没接话,只是握紧了球拍,眼神锐利地盯着对方,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回应。
第一局比赛开始,唐子轩率先发球。他侧身站定,手腕轻轻一抖,乒乓球贴着球网边缘飞了过去,落在对方球台的角落,带着强烈的侧旋。对方显然没料到他开局就这么强势,仓促之下接球下网,1:0。唐子轩握紧拳头,轻声说了句“好球”,眼神里的斗志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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