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放弃了冲击“审判者”防线,转而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咆哮着冲向信号塔。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个在钢架间跳跃的、胆敢伤害他的“小虫子”。
猎人落地,一个翻滚卸去冲击力,手中的QBZ-95再次喷出火舌。“哒哒哒!”三连发点射,瞄准的是嗜血的膝关节和持刀的右臂关节——理论上生物改造体的活动枢纽。
子弹命中,爆开小团的火光和血花,嗜血的动作只是微微一滞,愈合已然开始。他发出愤怒的咆哮,速度再次提升,巨大的开山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横扫向猎人!
猎人瞳孔一缩,极限后仰,刀锋擦着他的战术头盔掠过,带起的风压让他脸颊生疼。他顺势拔出95式多用途军刺,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军刺带着破风声,直刺嗜血的手腕!
“铛!”
军刺与开山刀的刀柄碰撞,发出金属交鸣的巨响!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让猎人手臂发麻,军刺险些脱手。他借力向后飞退,同时甩出一枚M18烟雾弹。
浓密的灰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
“嘻嘻……躲猫猫……”嗜血在烟雾中发出兴奋而扭曲的笑声,他凭借对血液的超常感知,根本不受烟雾影响,直接朝着猎人后退的方向猛冲过去!
然而,猎人等的就是这个!
他的绿色左眼在烟雾中依旧能清晰看到嗜血那庞大的热源轮廓。在嗜血冲来的瞬间,他猛地向侧方扑出,同时将一颗RGN进攻雷精准地投掷到了嗜血的脚下——位置恰好是紫色右眼标注出的、一个微弱的“蜂群”信号接收节点(可能是黑金用于远程监控或控制的后门)!
“轰!”
进攻雷爆炸,破片和冲击波主要作用于那个节点区域!嗜血发出一声不同于之前的、带着痛苦和某种…解脱般的嘶吼,他庞大的身躯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踉跄,动作也出现了短暂的僵直!
战场中,正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的猎人,听到这句话,动作也是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那双异色的瞳孔中,冰冷的杀意似乎波动了一瞬。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某个计划的“失败产物”和“弃子”?
嗜血似乎陷入了某种短暂的自闭状态,抱着头,蹲了下来,庞大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像个无助的孩子,对周围的危险似乎毫无察觉。
猎人举着枪,瞄准了嗜血毫无防备的后脑。他的手指放在扳机上,只需要轻轻一动…
是完成任务,获取能量核心?
还是……
废土的风,卷着放射性尘霾和永不消散的血腥气,刮过“协司”基地外围那片刚刚经历短暂而惨烈战斗的焦土。空气中还残留着能量武器灼烧空气的臭氧味,以及更浓重的、属于“嗜血”的、带着疯狂因子的血腥。
他躺在一个临时挖掘的、浅得可怜的土坑边缘,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像一头受伤后舔舐伤口的野兽。内尔斯那精准刺入心理弱点的话语——“你没有父母”——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他混乱的脑域中反复回响,盖过了肉体被真空力场挤压的疼痛,也暂时压制了对鲜血的渴望。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无边无际的空洞。
嗜血回忆:编号K-73
在那空洞的深处,一些被强行封锁、被药物模糊、被痛苦覆盖的记忆碎片,如同沉船残骸,缓缓浮上意识的浅滩。
· 不是实验室的洁白,而是定居点废墟的灰黄。 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母亲?),把最后半块硬化营养膏塞进他手里,声音虚弱:“阿……瑞……吃点东西……活下去……”(他原本有名字,叫阿瑞?)然后,是黑金国际“净化部队”的枪声,女人将他死死护在身下,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浸透了他的后背……他记得那种温度,那是他最初、也是最后感知到的“温暖”。
· 然后是冰冷的金属台,刺眼的无影灯。 穿着白大褂、眼神空洞的研究员拿着数据板:“孤儿K-73,神经耐受性超常,情感反应趋于麻木……适合‘冥府犬神’早期狂怒因子注入实验。” 粗大的针管刺入脊椎,注入的不是药物,是沸腾的、名为“狂怒萃取物”的炼狱。那感觉,像是把岩浆灌进了骨髓,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尖叫、然后……断裂。
· 改造是持续的痛苦盛宴。 骨骼被强化,肌肉被催生,痛觉被钝化,但对“血”的感知却被放大到极致。他们用活体猎物训练他,让他嗅闻血腥,激发杀戮本能。第一次亲手撕裂一只辐射鬣狗,温热的血液喷溅在脸上时,他感到的不是恶心,而是一种扭曲的、填补内心空洞的“满足感”。他们告诉他,这是“进化”,是“力量”。他们抹去了他作为“阿瑞”的一切,只留下了对血的痴迷和代号——“嗜血”。
· 他并非完全没有“同伴”。 在早期改造体营地,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代号L-11),眼神和他一样空洞,但偶尔会偷偷分给他一点干净的水。他们在一次极端环境生存测试中,L-11为了掩护被变异藤蔓缠住的他,吸引了大部分攻击,最终被撕碎。他看着她残破的尸体,第一次流下了不是因物理疼痛而产生的泪水。但那泪水很快就被教官的电击鞭和更大量的“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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