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星的冰梨挂果的消息,像颗蜜饯投进九州的脉语网,甜意顺着灵脉纹路淌遍四境。
青雾山的青年收到声影石影像时,正蹲在汇春园查看带赤纹的和合花种。影像里,归星的星民捧着那颗青绿色的小梨,指尖小心翼翼地碰着果蒂处的星尘丝带,眼神里的珍视比星尘更亮。“它长得慢,”星民长老对着镜头笑,“但我们每天给它唱星歌,给它浇混了星尘的灵脉水,它好像听得懂呢。”
青年将影像转发给北境的育苗师。老人看着屏幕,突然抹了把眼角:“当年在冰原种第一棵冰梨时,也是这么盼着的。原来不管在哪片土地,等果子熟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她立刻调配了新的“催熟露”,用冰棱花的花蜜混合星尘,让星叶号送往归星,“告诉他们,这露水滴在根上,梨儿能甜三分。”
一个月后,归星传来喜讯:第一颗冰梨熟了。果皮泛着淡淡的赤红色,是吸收了归星土壤的气息;咬开一口,汁水清甜,带着九州冰原的清冽,又裹着归星星尘的微沙感,两种味道在舌尖缠成一团暖,让尝果的星民都眯起了眼。
“要让九州的朋友也尝尝!”星民们小心翼翼地摘下另外几颗熟梨,装进用星尘水晶做的盒子,通过双星系络传送过来。盒子抵达望星台时,梨香混着星尘的气息飘出来,闻着就让人嘴角发甜。
青年将冰梨分给四境的人——北境的冰熊孩子咬了一口,眼睛亮了:“有咱们冰原的味儿!还有点像沙棘果的甜!”南境的渔人把梨肉泡进江水里,江水竟泛起淡淡的红晕,喝一口,满嘴都是复合的果香;西域的胡商最会做生意,当即对着脉语石喊:“归星的梨能卖个好价钱!咱们得再送些别的果树苗过去,让他们结满果子,咱们互通有无!”
归星的星民似乎也尝到了甜头。他们通过络道传来新的请求:想要南境的蜜橘苗、西域的葡萄藤,还想学九州的嫁接术,让一种树上结出多种果子。“我们的孩子说,”星民长老的声音带着笑意,“想让归星的每个角落都长满会结果的树,像九州的汇春园一样。”
九州的育苗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南境的老农带着弟子研究“跨星嫁接”,把蜜橘枝嫁接到归星的赤铁树上,说要让果子带着金属的韧劲;西域的葡萄农则在藤苗的根部裹上锁沙林的胶,确保它们能在归星的沙质土里扎根;连蛮荒的巫医都动了心思,想把唤星果与归星的赤焰稻杂交,培育出能结出“星米果”的新物种。
这日,青年收到归星传来的声影石,里面是星民孩子们画的画:归星的环形山上长满了果树,枝头挂着冰梨、蜜橘、葡萄,树下的星民与九州人手拉手,头顶的双星系络上,结满了星星形状的果实。画的角落歪歪扭扭写着:“甜的。”
青年把画贴在归星碑上,碑体的灵脉纹路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这份纯真。他忽然想起林野前辈留下的那句话:“守护的终极,是让土地结出甜果,让人心装满欢喜。”当年在青雾山种下第一株灵脉苗时,或许没人想到,有一天这份“甜”能跨越星海,在另一颗星球上生根结果。
夜幕降临时,双星系络的光带里,飘着无数果实的虚影——九州的桑果、归星的冰梨、南境的蜜橘、西域的葡萄……它们在光带里轻轻摇晃,像一串流动的糖葫芦,把两星的灵脉都染成了甜的。
青年知道,这只是开始。当果树在归星的土地上蔓延,当果实的甜味在两星间传递,当孩子们对着星空期待下一季的收获,九州与归星的连接,早已不只是灵脉的交织,更是生活的相融,是日子里最实在的那份甜,把两颗星球的命运,紧紧系在了一起。
望星台的聚星晶在此时亮起,映着归星的方向。那里的果树正在生长,那里的星民正在学酿果酒,那里的甜意正顺着双星系络,一点点往九州的土地上淌,像一条永远不会干涸的蜜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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