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半块窝窝头,把父母推我下荒坡的力道,全砸进了脚下的碎石里。油纸包里的压缩饼干,包装被我撕得粉碎,一面藏着80年代百货空间的入口,一面裹着指尖刚烫起的红泡。风裹着沙粒刮过脸颊,疼得像谁用砂纸磨着我的眼泪,咸涩全堵在喉咙里。邬世强一把夺过我要递出去的饼干,指尖按在我烫伤的指腹上,力道重得像按住了我的秘密。灌木丛下的新鲜脚印,尺寸和我爹的一模一样,可他三天前就该在百里外的荒沟里饿死了。
我咬着下唇,把眼泪憋回去,脚底的水泡早磨破了,脓水混着尘土结成硬痂,粘在破鞋里,一动就扯得皮肉发紧,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悦悦,要不歇会儿?”邬世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他扶着我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还能撑,你别硬扛。”我摇摇头,指尖的红泡被他按得更疼了,那是刚才摸饼干时不小心蹭到火堆的,现在还隐隐发烫:“我没事,世强哥,小石头和婆婆都快撑不住了。”旁边的王婆婆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跟着,蓝色粗布衫上的补丁硬邦邦的,蹭得后背又闷又痒,全是汗渍:“哎哟,这鬼天气,真是要人命!小石头,你慢点儿,别跑丢了!”五岁的小石头攥着王婆婆的衣角,小脸晒得通红,额头上的汗把刘海粘成一绺一绺,他喘着气,却还是强撑着:“婆婆,我不累,我能找到躲太阳的地方!”话音刚落,他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挣开王婆婆的手,像只灵巧的小兔子往前窜了几步,指着前面半枯的灌木丛:“姐姐!婆婆!世强哥!这里有洞!能遮风!”我心里一紧,脚下的疼痛都淡了些,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灌木丛掩映着一个洞口。王婆婆赶上去,眯着眼睛打量半天,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我的老天爷!可算见着能躲的地儿了,再走两步,老婆子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咯!”邬世强却拦住了要往里钻的小石头,声音沉了些:“等等,我先进去看看,别里头有蛇虫。”他猫着腰钻进洞口,我听见他指尖划过黄土壁的粗糙声响,心里跟着揪着。没过一会儿,他探出头来招手:“安全!里面干燥,快进来烤烤火!”我扶着王婆婆,小石头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一进洞,阴凉的气息裹住全身,燥热瞬间散了大半,连呼吸都顺畅了。邬世强转身出去捡枯枝,回来时从背包里摸出一盒火柴,盒身磨得发亮:“这是我被家人抛下时,偷偷藏在贴身口袋里的,一直没舍得用。”“咔嚓”一声,火柴划亮,微弱的火光映亮了每个人的脸。他把干草铺在地上点燃,再架上枯枝,火苗慢慢窜起来,噼啪作响,温暖的光芒驱散了黑暗。我们围着火堆坐下,不约而同地脱了鞋,露出满是水泡和伤痕的脚,凑到火堆旁烤着,灼热感顺着脚底往上窜,疼得人倒吸凉气,却又舒服得忍不住叹气。“哎哟,这火一烤,脚就不那么疼了。”王婆婆把脚再往前凑了凑,皱纹里都透着暖意,“逃荒路上,有火烤、有地方遮风,就是天大的福气了。”“婆婆,你以前也逃过荒?”小石头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可不是嘛。”王婆婆拿起一根枯枝,在地上轻轻划着,“想当年我跟老伴逃荒,夜里只能缩在破庙里,漏风漏雨的,冻得浑身打哆嗦,连口热乎气都没有。”我从怀里摸出油纸包,打开时指尖的红泡又疼了一下,里面的压缩饼干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我这里还有饼干,大家分着吃,能顶饿。”小石头盯着饼干,咽了咽口水,却没伸手:“姐姐,我能留一块吗?等找到妈妈的时候,我给她吃。”他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孩子气的期盼,我心里一暖,摸出两块递过去:“拿着吧,不够了姐姐再给你拿。”“玥悦,你也吃。”邬世强接过饼干,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在嘴里化开,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疑惑,“这饼干看着是城里才有的东西,你怎么会有?”我心里咯噔一下,手心瞬间冒出冷汗,赶紧掩饰道:“是我出发前,邻居阿姨塞给我的,她是城里干部家的亲戚,存了些好东西。”其实我饿得肚子咕咕叫,可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比自己吃了还开心。我的福星体质总能给身边人带来好运,可自己却要承受些小小的霉运——除了指尖的红泡,刚才脱鞋时,脚趾甲还不小心磕到了石头,疼得我差点叫出声,只能悄悄把脚往火堆边挪了挪,用暖意压下痛感。邬世强吃完饼干,起身走到洞口:“我去把洞口的灌木丛整理得更隐蔽些,免得被人发现。”他弯腰捡枯枝时,我听见他“咦”了一声,脚步顿住了。“怎么了,世强哥?”我心里一紧,连忙问。他没回头,声音有些沉:“没什么,就是看到点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抱着一堆枯枝回来,堆在洞口,挡住了大半光线,只留一条小缝透气。我注意到他的眉头皱着,攥着树枝的手青筋微微跳动,耳朵还时不时往洞口方向侧着。“世强哥,到底怎么了?”我凑过去,小声问,指尖的红泡因为紧张,疼得更厉害了。他摸了摸我的头,指尖的温度带着柴火的灼热:“没事,就是觉得洞口有点漏风,多堆点枯枝挡挡。”他的声音很轻,可我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警惕,心里也跟着不安起来。王婆婆没注意到我们的异样,还在跟小石头说话:“以前我在山里住过,知道有处山洞,冬暖夏凉的,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婆婆,那山洞里有小花吗?”小石头好奇地问。“没有小花,但有好多干草,铺着可软和了。”王婆婆笑着说,“等咱们找到安全的地方,老婆子就给你们缝件新衣服,你看你们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谢谢婆婆!我想要件带小花的衣服!”小石头开心地拍手,小脸上满是期待。“好,给咱们小石头缝件带小花的。”王婆婆答应着,又看向我和邬世强,“悦悦,世强,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我随便就好,能穿就行。”邬世强摇摇头,目光还是时不时飘向洞口。“我也一样,谢谢婆婆。”我笑着说,心里却想着,有空间在,我们以后不会缺衣服穿,可这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悄悄摸了摸胸口,那里藏着80年代百货空间的入口,只要我集中注意力,就能拿出吃的喝的,还有各种日用品。想起几天前,父母为了活命,把我推下荒坡,我攥着半块窝窝头,在荒坡上瑟瑟发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是邬世强路过,把我救了下来,后来又遇到了王婆婆和小石头,我们四个就这样结伴逃荒。现在,我有世强哥护着,有王婆婆疼着,还有小石头陪着,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我一定要用空间里的东西,保护好他们,让我们都能活下去。天色慢慢沉了下来,风裹着沙粒打在窑洞壁上,沙沙作响。突然,风里混进了别的声音——是脚步声,还有模糊的说话声,离窑洞越来越近。邬世强猛地坐直身子,把手里的树枝攥得更紧了,对我们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悄悄挪到洞口,透过枯枝的缝隙往外看。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手心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指尖的红泡像是被火烧着一样疼。外面黑漆漆的,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在晃,说话声断断续续的。“你确定是这边?”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肯定是,我刚才看到有人影钻进去了,说不定有吃的。”另一个声音响起来,有点熟悉,像是……我爹的声音?我浑身一僵,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像吞了滚烫的沙粒。我爹?他不是应该在百里外的荒沟里饿死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一直跟着我们?邬世强的身体绷得像张弓,手里的树枝被他攥得咯吱响,我能看到他侧脸的肌肉在紧绷着,呼吸都变得很轻。王婆婆吓得捂住了嘴,小石头也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小身子微微发抖。“姐姐,我怕。”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热乎乎的气息喷在我的手上。我拍了拍他的背,声音尽量放平稳:“别怕,有世强哥在,他会保护我们的。”可我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心里乱成一团。外面的人影,到底是谁?如果真的是我爹,他是来寻我的,还是来抢我们的饼干?如果是别的逃荒者,他们是友善的,还是会为了一点吃的,对我们动手?这看似安全的窑洞,到底能不能成为我们的避风港?
这窑洞里的火光暖得像绝境中的希望,可外面的人影正带着未知的危险逼近。你有没有过在以为能喘口气的时刻,突然被熟悉的阴影缠上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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