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通往云断谷秘境的唯一凭证——传闻谷中藏有前代剑神的遗蜕、失传的武学典籍,乃至能洗筋伐髓的“九转玄髓”。
但今日之局,真正的重头戏不在于胜负,而在于名分。
苏锦瑟站在廊下的阴影处,身着一袭素裙,没有任何刺绣,发间仅簪着一支竹骨小钗,仿佛只是个前来观礼的民间伶人。
可她眸中寒光微闪,如同暗夜中悄然张弓的猎手。
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旧年榜目》深藏在禁阅阁三层,非重大仪典不得开启。
而今,因试剑礼需核查所有参赛者青衿帖的真伪,名录将呈交山长案前,陆明章必须亲自开阁取卷宗核验。
届时门户洞开,守卫松懈,正是顾夜白唯一能合法踏入核心区域的机会。
但她要的不是“踏入”,而是资格。
“不求他夺魁,不求他扬名。”她曾在灯下对小篾儿低语,“我要他引战,要天下人逼着书院,给他一个正名的理由。”
如今,棋已落子。
擂台上,一名锦袍青年跃步而出,眉目倨傲,正是周家嫡系子弟周砚之的堂兄周承羽。
他指着场边那口漆黑沉重的空棺,朗声大笑:“听闻这位‘青衿生’日夜不离此物,莫非里面睡着他祖宗?还是说……他本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野鬼?”
哄笑声四起。
有人讥讽:“棺材佬也配持剑?不如去坟头哭一场来得痛快!”
风声刺耳,尘土翻飞。
顾夜白却始终静立原地,黑衣如墨,神色不动。
他缓缓解下肩上的长棺,轻轻放在场边,动作庄重得如同安放亲人遗骨。
然后,他才抽出腰间的长剑,剑鞘陈旧,连护手都锈迹斑斑。
裁判皱眉:“比斗还未开始,为何把棺材抬进场地?”
顾夜白抬眼,声音低沉却清晰入耳:“它是我家最后的东西。”
一句话,轻若落叶,却让全场骤然安静下来。
苏锦瑟指尖微颤,眸光微润,旋即冷冽如霜。
他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不是咆哮仇恨,而是用沉默压碎偏见。
对决开始。
周承羽怒极反笑,使出了家传绝学“流云十三式”,剑影如烟,招招直取要害。
众人皆知,这门剑法以迅疾绵密着称,曾有一战斩杀七名悍匪的记录。
可顾夜白竟全程未出一剑。
他只守不攻,脚步错落如踏星轨,每一次闪避都险之又险,却又精准得令人胆寒。
剑锋擦过脖颈、掠过衣袖、划破衣角,却始终无法真正伤他分毫。
七回合过去,周承羽早已汗透重衣,眼神渐乱。
“你这是在羞辱我!”他嘶吼,双目赤红,忽然抽身急退,猛地一脚踹向那口静静横卧的棺材!
木板震响,尘灰飞扬。
那一瞬,时间仿佛凝滞。
苏锦瑟瞳孔骤缩,呼吸一停。
来了!
电光石火之间,顾夜白终于动了。
没有怒吼,没有杀意沸腾,只有一道寒芒从鞘中暴起——
“锵!”
剑光如一线天河倾泻,快到肉眼难追。
下一息,周承羽僵在原地,喉间一缕冰凉掠过,腰带寸寸断裂,佩剑哐当落地。
他的裤子骤然滑落至膝盖,狼狈地跪倒在擂台中央,满脸惊骇,竟不敢抬头。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裁判颤抖着起身,嘴唇哆嗦:“顾……顾夜白,胜!因其护棺如命,符合‘忠义’之道,特准查阅《旧年榜目》一次!”
话音落下,群情汹涌。
有人怒骂不公,有人低声惊叹,更有几道隐匿在人群中的黑衣人交换眼神,悄然退场——那是天机阁的眼线,他们没料到,一场本欲借机除名的挑衅,竟成了顾夜白正名的台阶。
而苏锦瑟站在光影交界处,唇角缓缓扬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望着远处藏书阁的方向,心中默念:
半炷香。
就看你能在这半炷香内,看见多少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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