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哥!你们这是要谋害我啊!” 徐子安哀嚎起来,脸都憋红了,“裴云铮那小子坑我,你们不帮我就算了,还拦着我?我不去!我就要在翰林院看书!”
“看书看书,就知道看书!” 徐尚书上前一步,指着他的鼻子怒喝,“你可知这是多大的恩宠?皇上亲自下旨,让你协助裴大人打理皇家工坊,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裴大人念着兄弟情谊,特意举荐你,你倒好还想推辞?”
“什么恩宠!这分明是苦差事!” 徐子安委屈巴巴地辩解,“那皇家工坊听着光鲜,里头全是琐碎事,还得守着秘方,半点不敢马虎。我在翰林院多自在,天天看看书、写写字,多清闲啊!”
“清闲能当饭吃?能有出息?” 徐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裴大人相交这么多年,人家如今步步高升,还惦记着拉你一把,让你脱离翰林院那个清水衙门,你该感激才对。再说了,跟着裴大人做事,有皇上撑腰,日后前程不可限量,总比你在翰林院熬一辈子强。”
“我不要前程,我就要躺平!” 徐子安梗着脖子反抗,心里把裴云铮骂了八百遍。
好你个裴云铮,咱俩这朋友没法做了!
徐尚书气得抬手就要打,被徐大哥拦住了。
徐大哥劝道:“爹,您别气,子安就是一时转不过弯来。他跟裴大人关系好,心里其实是愿意帮衬的,就是舍不得清闲日子。”
说着他凑近徐子安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要是不去,未来的弟妹会怎么想你?会不会觉得机会都送到你的面前了,你还拒绝,别说她了,就连哥哥我都看不起你。”
徐大哥倒是懂得安慰人的,这一下直戳徐子安的肺点。
“你想想之前跟江家动手那件事,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你心里难道就没有气儿?弟妹嫁给你真是头都抬不起来了,多少人看她笑话啊。”
“裴大人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你跟着他干,好处能少得了?日后工坊盈利,你作为副手,皇上和裴大人还能亏着你?到时候也给弟妹一个诰命,多光荣啊,再说了你要是不去,岂不是驳了裴大人的面子,也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到时候别说躺平了,能不能留在翰林院都两说。”
徐子安心里一动,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听大哥这么一说,不管怎么样,为了未婚妻也要搏一下不是?
可一想到自己的躺平生活要没了,他还是不甘心,嘟囔道:“可那活儿也太折腾人了……”
“年轻人,多干点活怎么了?” 徐尚书见他松了口,语气缓和了些,“裴大人跟你同龄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没说累。你跟着他好好干,多学点东西,将来咱家也能多一份保障。”
徐子安耷拉着脑袋,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
他心里清楚,父兄说得对,这差事虽然累,但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只是一想到以后不能悠哉摸鱼,他就忍不住心疼自己的好日子。
徐大哥见他不反抗了,便松开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耷拉着个脸了。裴大人也是为你好,回头你去谢谢人家。明天就去工部报到,好好干活,别给咱家丢脸。”
徐子安撇了撇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看着他这副不甘心又不得不从的模样,徐尚书和徐大哥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徐尚书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拦住了这逆子,不然真要是抗旨,那真是杀头的大罪。
而且裴大人如今圣眷正浓,跟她交好,对徐家百利而无一害。
此刻的裴府,裴云铮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忽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肯定是徐子安那家伙在骂我呢。不过没关系,等他尝到工部郎中的甜头,就知道我是为他好了。”
她才不管徐子安现在高不高兴,反正人已经给 “绑” 过来了。
忽然感觉到脖子有点痒痒的,她伸手一拍,好大一只蚊子啊,吸的她一脖子的血。
这大夏天的蚊子就是多,也就不再在院子里待着,转而跑到房间里面去。
明天要去工部报到了,这些事都马虎不得,早点歇息去。
第二日早朝,萧景珩果然当众宣布了两件大事:一是任命陆成洲为清丈使,推行全国土地清丈与数据化征税。
二是设立皇家琉璃工坊,秘方由朝廷专营。
萧景珩条理清晰地阐述了两项举措的可行性,尤其是琉璃工坊能为国库带来的巨额收益,以及土地清丈对改善民生充盈国库的长远好处,言辞恳切掷地有声。
朝堂之上,大臣们面色各异。
陆相第一个站出来鼎力支持,几位一心为国的老臣也纷纷附和,称赞皇上英明。
而那些出身世家、或是与地方乡绅利益挂钩的大臣,却纷纷选择沉默,低着头眼神闪烁,显然是心有不满,却不敢当面反驳。
萧景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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