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帝王正垂眸看着她,眼神很柔和。
“皇上,您怎么来了?”瞧见来人,她下意识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萧景珩拿起旁边案几上的药碗,指尖摩挲着碗沿,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怎么?裴卿不欢迎朕?”
裴云铮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没有,只是臣病重,怕冲撞了皇上。”
“无妨。”萧景珩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递到她嘴边,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来,你生病了,把这药喝了。”
那温热的药汁散发着苦涩的气息,裴云铮看着那递到唇边的勺子,连忙偏过头,伸手抢过他手中的药碗:“皇上,不用麻烦您,臣自己喝就成。”
她怕极了这种近距离的亲近,更怕萧景珩借着喂药的由头再做些逾矩的事。
裴云铮仰头,一口气将碗里的药汁尽数饮下,苦涩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呛得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眼底泛起水光。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萧景珩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眉头皱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兰心早已在一旁准备好了温水和蜜饯,见状立刻上前,递过水杯:“快漱漱口。”又拿起一颗蜜饯塞进她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中和了药味,裴云铮皱着的脸才舒缓了许多。
“谢谢你兰心姐。”
“你跟我之间用的着说谢谢啊,你现在身体不好,早点歇息。”
“嗯。”她点了点头。
二人旁若无人的模样,让萧景珩的眼眸一暗。
察觉到身旁的人在发着冷气,
她回过神来,对着他说声音:“皇上,臣的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不能好好招待您了,还请皇上回吧。”
“没关系。”萧景珩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语气依旧温柔,“你好好养病,别的都不重要。”
裴云铮本就被高烧折腾得浑身乏力,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眉头却依旧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萧景珩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才抬眼看向身旁的沈兰心叮嘱:“照顾好他。”
沈兰心躬身应道:“臣妇遵命。”
直到萧景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沈兰心紧绷的背脊才缓缓松弛下来,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直面帝王的威压,她怎么能不紧张?可一想到病床上的裴云铮,她便只能硬着头皮挡在前面。
他能主动离开,已是万幸。
萧景珩离开后没多久,皇宫的内侍便浩浩荡荡地来了裴府,抬着好几个沉甸甸的箱子,径直送到了裴云铮的院子里。
箱子打开的瞬间,沈兰心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竟是满满当当的滋补药材,人参、灵芝、鹿茸样样俱全,最惹眼的是那株人参,根系粗壮得如同婴儿手臂,色泽饱满,纹理清晰,一看便知是罕见的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啊,有价无市,即便是沈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也只藏有几株百年人参,千年人参连见都未曾见过。
沈兰心看着这一箱箱价值连城的药材,心里暗暗咋舌。
皇上对恒之的心思,比她想的还要更加的深。
福公公笑眯眯地说道:“夫人,这些都是皇上特意吩咐给裴大人补身子的,您快收下吧,奴才还得回去给皇上复命呢。”
“这东西太贵重了,福公公,我们实在不能收。”沈兰心连忙推辞,“还请您带回宫中,还给皇上吧。”
“这可使不得。”福公公摆了摆手,语气坚定,“皇上说了,这些都是给裴大人的,您若是不收,奴才回去也没法交差啊。”说着他生怕沈兰心再阻拦,连忙带着人匆匆离开了,只留下满院的珍贵药材。
沈兰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东西怎么办?”
裴云铮看着那些药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先留着吧,等我病好了,再亲自送回宫中还给圣上。”她不想欠萧景珩任何人情,这份沉甸甸的宠爱,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负担,一种无形的枷锁。
裴云铮这一病,断断续续持续了几天时间。
说起来,这竟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安心的时光。
不用上早朝,不用处理繁杂的公务,不用应对朝堂上的明枪暗箭,更不用面对萧景珩那灼热得让她窒息的目光。
可她也清楚,病总会好的,她总不能一直装病躲着。
休息了一个星期后,裴云铮终于恢复了精神,换上朝服,重新踏入了太和殿。
下朝时,她果然被福公公拦了下来,说是皇上有请。
裴云铮心里早有预料,没有丝毫迟疑,跟着福公公走向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萧景珩正倚在窗边,看到她进来,嘴角立刻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这些日子没见到她,他心里早已按捺不住思念,若不是怕逼得太紧让她反感,他早就让太医去裴府“诊治”,把人给请回来了。
“瞧着还是这般憔悴,怎的不多歇息几天?”萧景珩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浓浓的关切。
裴云铮躬身行礼时,领口顺着动作微微滑落,一截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
那上面赫然印着几道鲜红明艳的痕迹,形状暧昧像是未褪尽的吻痕,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萧景珩的目光瞬间定格在那抹红痕上,浑身的气息骤然一凝,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又像是被点燃的炸药,瞬间炸得他理智濒临崩塌。
他这几日明明没见过裴云铮,除了他,谁有资格在裴云铮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答案昭然若揭,沈兰心。
萧景珩的脸色瞬间变得可怖,眼底的温柔尽数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戾气,周身的气压低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那道红痕,仿佛要透过那痕迹,将始作俑者沈兰心凌迟。
裴云铮敏锐地察觉到他骤然变冷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立刻明白他是看到了脖子上的痕迹。
她抬手轻轻拉了拉衣领,将那抹红痕掩在衣料之下,像是不经意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被人看到,连忙整理衣襟遮挡住。
萧景珩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沈氏也太不懂事了,竟如此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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