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伸着脖子往床底下看,连苏北山都忍不住捏了把汗,紧张地盯着床底。可床底下除了几双破得露脚趾的草鞋、几个豁了口的陶罐,还有一堆皱巴巴的废纸,乱糟糟地堆在那里,别说韩成了,连只老鼠都没有。秦恒整个人都愣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明明得到线人报信,说韩成跟着苏北山和济公进了苏府,怎么会找不到呢?难道线人骗了他?他蹲下身,伸手扒拉着床底下的破东西,翻来覆去地看,连陶罐里都探进去摸了摸,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济公在一旁抱着胳膊,嘿嘿笑道:“秦公子,我说了吧,就些破铜烂铁、破鞋烂袜子,哪有什么韩成啊?你这是白费力气,还把我的床板掀坏了,你说你得赔我多少银子?”周围的随从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现在却像泄了气的皮球。
原来济公早就料到秦恒会亲自搜床底,在韩成钻进床底后,就偷偷捏了个法诀,在床底布了个“障眼法”。这法术看似简单,却能让外人看不见床底的人,只能看到济公事先布置好的破东西。秦恒他们眼里看到的是空床底,可实际上韩成就蜷缩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抱着怀里的青布包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秦恒扒拉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气得脸色铁青,像块烧红的烙铁又被浇了冷水,浑身都在发抖。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茶杯、茶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对着苏北山和济公吼道:“苏北山!疯和尚!你们给我等着!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我秦某人有的是办法,只要韩成还在临安,我就一定能抓到他!到时候我不仅要抓他,还要连你们一起治罪,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就狠狠瞪了众人一眼,甩着袖子往外走,刘三和随从们也连忙跟上去,灰溜溜地离开了苏府,刚才砸开的大门都没来得及修,就这么敞着。
官兵们走后,苏福连忙跑去关大门,还找了根粗木头顶住。苏北山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他拍着胸口说:“圣僧,你可真厉害!刚才秦恒掀床板的时候,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还以为要被发现了呢!”济公嘿嘿一笑,走到床边,弯腰把床板扶起来,重新放好,然后对着床底轻声说:“老英雄,出来吧,那奸贼已经走了,没事了。”床底下的韩成听到声音,才慢慢挪动身体,从床底钻了出来。他的衣服上沾了些灰尘,头发也乱了,可眼神却依旧坚定,他走到济公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济公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哽咽着说:“圣僧真乃神人也!今日之恩,韩成没齿难忘!若不是圣僧,我今日必定落入奸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济公连忙伸手把他扶起来:“老英雄快起来,不用行此大礼,我和尚可受不起!”
三人回到客厅,丫鬟们赶紧收拾地上的碎片,重新泡了茶端上来。济公喝了口茶,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秦恒那厮心胸狭窄,今日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在临安势力庞大,咱们要是一直这样躲着,迟早会被他找到机会报复,到时候不仅韩老英雄危险,连苏员外的家都要受牵连。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主动出击,治治他的罪,让他永无翻身之日!”苏北山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圣僧说得对,可秦恒是秦丞相的侄子,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寻常的办法根本动不了他啊。”韩成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恨意,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我倒是知道秦恒有个天大的把柄!这奸贼私下里收了不少贪官的贿赂,光是我知道的就有苏州知府、镇江知县等人,给了他不少金银珠宝,他都藏在府里的地窖里。更可恶的是,三个月前,他看中了城外张屠户的女儿,张姑娘不愿意,他就派人强行把人抢进府里,糟蹋了之后还怕事情败露,就把张姑娘杀了,尸体埋在了他府里的后花园,就在那棵老槐树下!”
苏北山一听,倒吸一口凉气:“竟有此事!这秦恒真是无法无天,草菅人命啊!”济公却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有了这个把柄,咱们就能治他的罪了!这贿赂和杀人,随便一条都够他掉脑袋的,两条加起来,就算秦侩想保他都难!”苏北山还是有些担忧,眉头紧锁着说:“可咱们怎么把这件事捅出去呢?秦恒在朝廷里关系硬得很,衙门里的官员大多是他的人,咱们去报案,说不定还没等立案,就被他的人压下来了,甚至还会打草惊蛇,让他销毁证据。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啊。”济公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眯着眼睛想了想,突然眼睛一睁,说道:“有了!咱们去找御史大夫张大人!张大人名叫张浚,是个出了名的清官,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当年他还参过秦侩一本,虽然没把秦侩扳倒,却也让秦侩记恨上了他。只要咱们把秦恒的罪证交给张大人,以他的性子,肯定会禀明皇上,参秦恒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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