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济公带着雷鸣、陈亮,押着崔通和他的打手,来到了临安府衙。府尹大人姓王,名叫王有道,是个清官,早就听说过崔通在常州府的恶行,只是碍于常州知府的面子,一直没办法插手。今天见有人押着崔通来投案,还带着好几个证人——都是之前被崔通欺负过的老百姓,是济公昨天晚上派人找来的——连忙升堂审案。
崔通在堂上,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包括抢劫雷洪、诬陷下狱、折磨致死,还有在常州府欺压良善、抢人钱财、逼死百姓等,一共二十多件罪行,件件都有证人证言。王知府气得拍案而起:“好一个恶贼!竟敢如此无法无天!来人啊,给我打!”衙役们上前,把崔通按在地上,打了四十大板,打得崔通皮开肉绽,哭爹喊娘。
常州知府听说崔通在临安被抓了,连忙派人来求情,还送了一千两银子给王知府。王知府不为所动,把银子退了回去,还写了一封奏折,把常州知府纵容小舅子作恶的事情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怒,下旨把常州知府革职查办,崔通判了斩立决,三天后在菜市场斩首示众,他的打手也被判了流放。雷洪的冤情终于得以昭雪,王知府还亲自为雷洪立了一块墓碑,写着“义士雷洪之墓”。
雷鸣见弟弟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对济公感激涕零,拉着陈亮就要给济公磕头,磕得“咚咚”响:“长老!您的大恩大德,我雷鸣永世不忘!我弟弟在天之灵,也会感谢您的!”济公连忙拦住他们:“起来吧,起来吧,佛爷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你们兄弟二人行侠仗义,乃是好汉,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只管来找佛爷,佛爷要是能帮,肯定帮。”
俩人谢过济公,又去那小巷看望了那孝妇。只见那孝妇的婆婆已经好多了,能坐起来说话了,脸上也有了血色。孝妇见了他们,连忙磕头道谢,还给他们端来了一碗热粥:“恩公,长老呢?我还没好好感谢他老人家呢。”雷鸣说:“长老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婆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去灵隐寺找他。”孝妇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我一定会的,我会天天为长老和恩公祈福的。”
雷鸣和陈亮在临安城待了三天,亲眼看着崔通被斩首示众,老百姓们都拍手称快,有的还放了鞭炮庆祝。俩人了却了心愿,准备离开临安城,继续闯荡江湖。临走前,他们去灵隐寺给济公告别,济公送给他们一把扇子,说:“这把扇子是佛爷用过的,能驱邪避灾,你们带着,以后遇到危险,只要扇三下,佛爷就会知道。”俩人接过扇子,再次拜谢,然后离开了临安城。
再说那“聚丰祥”钱庄的老板钱万贯,第二天查账的时候,发现账本上少了二两银子,也没放在心上,骂了伙计几句就过去了。可从那以后,怪事就不断发生:他藏在密室里的银子,总是莫名其妙地少一点;他放出去的高利贷,借款人要么突然发了财,要么就不见了踪影;他克扣伙计的工钱,自己家里就会丢点东西。钱万贯吓得不行,以为是闹鬼了,就去灵隐寺烧香拜佛,正好遇上了济公。
济公对他说:“你这老小子,为富不仁,作恶多端,那些银子都是不义之财,佛爷是在帮你积德行善。要是你再敢克扣工钱、放高利贷,佛爷就让你倾家荡产!”钱万贯一听,
雷鸣一听“崔通”二字,那股压在心底的火气“腾”地就窜了上来,俩眼瞪得跟铜铃似的,红血丝根根分明,攥着熟铜倭瓜锤的手青筋暴起,锤柄都快被捏变形了:“长老!您快说他藏在哪儿?我这就提着这对锤去砸开他的脑壳,为我弟弟报仇雪恨!”说着就要往外冲,那股子狠劲,恨不得当场就把崔通撕成碎片。济公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胳膊——您猜怎么着?雷鸣那一百二十斤的力气,在济公手里竟跟提溜小鸡似的,纹丝不动。济公摆着破扇子劝道:“哎哎哎,贤弟莫急!这火上房似的性子可不行。那崔通现在躲在城外的‘悦来客栈’,身边带了五个亡命徒,个个手里攥着钢刀,更别提他那远房亲戚赵虎,是临安府衙的捕头,明里暗里都护着他。您这贸然闯进去,就算能宰了崔通,赵虎那边一吆喝,衙役们围上来,咱们反倒落个‘寻衅杀人’的罪名,到时候雷洪兄弟的冤情谁来昭雪?”
陈亮在一旁也连忙附和:“哥哥,长老说得在理!咱们不能逞一时之勇。”济公嘿嘿一笑,凑到俩人跟前,用破袖子挡着嘴,压低声音说道:“佛爷早有计较。今晚上月黑风高,正是行事的好时候。咱们这般这般……如此如此……保管让他插翅难飞,还得乖乖认罪!”说着就把计策细细讲了一遍。陈亮听完眼睛一亮:“长老此计甚妙!既避开了他的人多势众,又能让他无从抵赖!”雷鸣也压下火气,重重点头:“全听长老安排!”
当天傍晚,日头刚擦着西山沉下去,天边最后一点霞光也被墨色吞了去。济公揣着一把磨得溜光的石子,雷鸣把熟铜倭瓜锤藏在宽大的罩衫里,陈亮则将亮银盘龙棍斜背在身后,三人扮作赶夜路的客商,悄没声儿地出了城。那“悦来客栈”就扎在官道旁的土坡下,前后两进院子,院墙是夯土垒的,也就一人多高,院里的狗叫了两声,见没人搭理,也耷拉着尾巴回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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