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
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鲜。
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鲜。
蜜浸黄连终须苦,强摘瓜果不能甜。
蜜浸黄连终须苦,强摘瓜果不能甜。
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作神仙。
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作神仙。
列位您听听,这八句诗是不是道尽了世间情理?曲木就算强行掰直了,日子久了也得恢复原形;把狼当狗养,盼着它看家护院,那不是引狼入室嘛!墨汁染的鸬鹚,黑得了一时黑不了一世;给乌鸦刷层白漆,转眼就掉得一干二净。黄连再泡蜜,骨子里的苦也去不了;没熟的瓜果硬摘下来,能有甜味才怪!这世上的好事,从来都是善人干出来的,凡夫俗子想一步登天当神仙,那是做梦!
话说这钱塘县,有位远近闻名的义士,姓赵名景堂,年纪约莫三十出头,身高七尺有余,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往那儿一站,就跟庙里的韦陀菩萨似的,威风凛凛。您可别小瞧他,他爹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当年镇守江南采石矶的总兵官赵毅。想当年赵总兵镇守采石矶的时候,那可是何等的威风!腰里横挎着秋水雁翎刀,骑在高头大马上,那叫一个英武。金兵来犯的时候,他站在城楼上一声令下,鼍鼓擂得震天响,将士们奋勇杀敌,把金兵打得哭爹喊娘,好几年不敢再靠近采石矶半步。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上个月,江南织造局的李大人亲自登门,给赵景堂送来了一桩大买卖——押皇杠。这皇杠可不是寻常的镖,乃是江南织造局上交朝廷的十万两官银,要从杭州押往京城。李大人说了,之所以找赵景堂,就是看中了他的名声和本事,还许了丰厚的镖银,说是押到京城后,除了原定的镖银,再额外赏他五千两。这可是桩天大的肥差,赵景堂哪能不答应,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李大人放心,只要有我赵景堂在,这十万两官银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赵景堂带着两个受伤的镖师,拼死杀出重围后,不敢有丝毫耽搁,日夜兼程地赶回了钱塘县。一进县城,他顾不上休息,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口,当即就直奔县衙报案。这钱塘县的县太爷姓王,名怀安,是个出了名的昏官、贪官。此人五十多岁,脑袋光溜溜的,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总是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就透着一股奸猾劲儿。他平日里除了搜刮民脂民膏,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见了有钱人就点头哈腰,跟个哈巴狗似的;见了穷人就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人剥皮抽筋。
这话一点不假,世上的事儿,歪的终究正不了,黑的也变不成白的,善恶到头,报应不爽。今儿个咱要说的这段奇事,就发生在杭州钱塘门外。那时候正是春末夏初的好时节,您猜怎么着?西湖边的景致美得能把人魂儿勾走!岸边的柳叶儿长得跟翡翠似的,绿得能滴出水来,风一吹,条条柳丝跟姑娘家的辫子似的晃悠;早先开得热热闹闹的桃花刚谢了茬,枝头上还挂着些没掉的花瓣儿,一阵风过就飘起漫天粉雨;那石榴花可就接上了茬,开得跟一团团火似的,红彤彤的照亮了半边天。水面上画舫悠悠,船娘的吴侬软语顺着风飘过来,别提多惬意了。
赵景堂一听这话,急得满头大汗,身上的伤口都疼了起来。他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王大人息怒!那伙强人武艺高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而且行踪诡秘,事先还设下了埋伏。小人拼死才逃了回来,还请大人派衙役协助追查,只要能找回官银,小人愿承担一切罪责!”
可再好的景致,也架不住人间有不平事搅和。您猜怎么着?这钱塘县里啊,出了桩天大的奇案,把一位响当当的好汉逼得走投无路,眼瞅着就要家破人亡,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遇上了咱们这位疯疯癫癫、酒肉不忌的济公活佛。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可怜赵景堂一世英名,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竟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那大牢里阴暗潮湿,到处都是霉味和臭味,地上铺着一层稻草,里面爬满了虱子和跳蚤。赵景堂平日里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种罪,没几天就浑身是伤,脸色苍白。
这醉仙楼可是钱塘县数一数二的酒楼,位置选得极好,就在西湖边,推窗就能看见西湖的美景。楼外柳丝轻垂,随风摇曳,时不时有柳絮飘进楼里;楼内雕梁画栋,柱子上都刻着精美的花纹,屋顶上挂着一盏盏红灯笼,把整个酒楼照得通红。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不是富商巨贾,就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可自古忠良多磨难,赵总兵为人正直,不肯同流合污,偏偏得罪了朝中的奸臣。那奸臣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说赵总兵通敌叛国,皇帝一时糊涂,就把赵总兵革职查办,关进了大牢。赵总兵本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受得了这等冤屈,在牢里又气又急,没几个月就一病不起,最后含恨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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