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乘风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钱通海看:“我打听清楚了,胡剥皮每天晚上都会去对面的‘醉仙楼’喝酒,喝到二更天才回家,每次都点一壶女儿红,一碟酱牛肉,还要让说书先生给他弹《玉蜻蜓》。他喝酒的时候,阿彪会站在他身后守着,但阿彪有个毛病,喜欢看街上的热闹,只要外面有动静,他就会忍不住往外看。咱们可以在他喝酒的时候动手,把阿彪引开,然后趁机拿到钥匙。”
“引开还不容易?”钱通海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我去醉仙楼旁边的巷子放火,不用太大,就烧点干草,浓烟一冒,阿彪肯定会去救火,他不是‘少林俗家弟子’吗,肯定要装出一副见义勇为的样子。到时候你就趁机劫胡剥皮,拿到钥匙,简直完美!”
赵乘风摇摇头,脸色严肃起来:“不行,放火会连累无辜百姓。醉仙楼旁边有几家小客栈,里面住着不少客人,还有个卖针线的老太太,无儿无女,就靠那间小铺子糊口。要是火大了,把他们的铺子烧了,他们可怎么活?咱们虽然是贼,但盗亦有道,不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要是连累了无辜,咱们跟胡剥皮有啥区别?”他顿了顿,眼睛一转,又说:“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既能引开阿彪,又不连累别人,你附耳过来。”说着,他把嘴凑到钱通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越说钱通海的眼睛越亮,到最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接下来的几天,俩人开始分头准备。钱通海去了城东南的“回春堂”药铺,掌柜的是个老中医,跟钱通海的叔父认识,钱通海谎称自己要去山里打猎,需要蒙汗药对付野兽,老中医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他一些,又嘱咐他“不可伤人性命”。钱通海又去肉铺买了五斤熟牛肉,肥瘦相间,香气扑鼻;去铁匠铺打了一把小撬锁,专门用来撬梅花锁的;还去布庄买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针脚细密,不透光。赵乘风则去了“听书轩”,找到了那个给胡剥皮弹《玉蜻蜓》的说书先生,姓刘,人称“刘三弦”。赵乘风给了他五两银子,对他说:“刘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后天晚上在醉仙楼给胡剥皮弹《玉蜻蜓》的时候,故意把琴弦弄断,然后我会出面替你弹,到时候你就趁机溜走。”刘三弦拿着银子,犹豫了一下:“胡剥皮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被他发现了,我可就惨了。”赵乘风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你出事,事后我再给你五两银子,足够你回老家买几亩地了。”刘三弦一听,立刻答应了:“行,就这么办!胡剥皮平时也克扣我的工钱,我早就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到了第五天晚上,月黑风高,乌云把月亮遮得严严实实,连颗星星都没有,正是作案的好时机。俩人在城东的破庙里集合,破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供桌上落满了灰尘。钱通海换上夜行衣,蒙着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背上包袱,里面装着蒙汗药香包、掺了安眠药的熟牛肉、小撬锁,还有一把短刀,用来防身。赵乘风也换上了夜行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子里藏着三根毒针——这毒针是他自己做的,针尖涂了麻药,不是致命的毒,只是能让人浑身发麻,动弹不得,半个时辰后就能恢复。
“二哥,都准备好了吗?”钱通海压低声音问,手里紧了紧包袱带,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偷这么“出名”的宝贝。
赵乘风检查了一下扇子里的毒针,又摸了摸怀里的钥匙模型——他特意打了个和聚珍阁库房钥匙差不多的模型,用来以防万一,然后点点头:“放心吧,刘三弦那边我已经嘱咐好了,他会准时弄断琴弦。记住,亥时三刻,醉仙楼门口见,我拿到钥匙后会给你吹一声口哨,你听到口哨就赶紧开门,咱们拿到魂瓶就走,千万别耽误。”他拍了拍钱通海的肩膀,眼神坚定。
俩人分开行动,钱通海绕着城墙,往聚珍阁的后门走去。聚珍阁的后门在一条小巷里,巷子里只有一盏灯笼,光线昏暗,正好方便藏身。钱通海轻手轻脚地走到后门,看见后门有个小窗户,窗户是木头做的,上面糊着纸,已经有些发黄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划破窗户纸,往里面看了看,后院里拴着三条恶狗,都是黑色的藏獒,体型庞大,正趴在地上睡觉,鼻子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钱通海从包袱里拿出熟牛肉,里面已经掺了足量的安眠药,他把牛肉分成三块,然后从窗户纸的破口处扔了进去,正好落在三条藏獒的面前。藏獒的鼻子很灵,闻到牛肉的香味,立刻爬了起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就抢着吃牛肉。牛肉很入味,藏獒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三块牛肉都吃完了。钱通海屏住呼吸,盯着它们,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三条藏獒开始摇摇晃晃,眼睛也变得迷离起来,接着“扑通”一声,先后倒在地上,睡着了,睡得很沉,就算用脚踢它们也不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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