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书听了,站起身来拱手道:“大师傅说得对!对付恶人不能手软。明日我跟您一起去,我熟悉黑风寨周围的地形,或许能帮上忙;再让粮行的伙计们带上些绳索、火把,也好有个照应。”
济公摆了摆手,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不用不用!你们去了反而碍事,周通要是拿你们当人质,我倒不好动手了。我一个人去就行,轻装上阵,想走想留都方便。你们就留在府里等着,保证明天日落之前,给你们带个好消息——要么周通投降,要么黑风寨变火海,总之以后再也没人敢来骚扰你们!”说着打了个饱嗝,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没多久就发出了呼噜声,睡得那叫一个香,嘴角还挂着笑,像是梦见了楼外楼的酱肘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济公就醒了。他换上那件破袈裟,揣上酒葫芦,还特意在怀里塞了一把西湖边的湿泥巴——这是他早上在府门口的花坛里挖的,黏糊糊的带着点青草香。沈府的人想给他准备些干粮,他摆了摆手,抓了两个芝麻饼就往外走,嘴里还嘟囔着:“对付山贼,不用带太多东西,有这酒葫芦和泥巴就够了!”
这次他没走昨天的大路,而是绕到了黑风寨的后山。这后山比前山更险峻,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岩石上长满了青苔,滑得很,稍有不慎就会摔进万丈深渊。可济公却跟走平路似的,手脚并用,三爬两爬就攀上了山顶——他早年在灵隐寺修行时,常去飞来峰攀岩采药,这点险路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从山顶往下一看,黑风寨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聚义厅的屋顶上飘着面黑旗,旗上绣着只张牙舞爪的豹子;院子里,山贼们正围着赵虎练刀,“喝哈”声此起彼伏;聚义厅里,周通正跟十几个头目围着桌子议事,桌上摆着酒肉,周通拍着桌子骂骂咧咧,看那样子是在商量怎么报复济公,旁边的孙彪时不时指着地图说几句,应该是在规划去杭州城的路线。
济公看得乐了,从怀里掏出那团湿泥巴,蹲在山顶的石头上,手指飞快地捏了起来。没一会儿,一个三寸高的小泥人就捏成了——头戴镔铁盔,身披连环甲,下巴上还捏了撮大胡子,活脱脱就是个迷你版的周通。他拿起泥人,对着聚义厅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泥人泥人,跟我灵;周通周通,听我令!”念完,对着泥人的左脸“啪”地就是一巴掌。
再看聚义厅里的周通,正端着酒碗要喝,突然“哎哟”一声惨叫,左手捂着脸就跳了起来,酒碗“哐当”掉在地上摔碎了。“谁!谁打我!”他瞪着眼睛往四周看,可周围的头目都低着头不敢动,没人敢靠近他。周通摸了摸左脸,触手滚烫,不用看也知道肿了老高,跟个发面馒头似的。“寨主,没人打您啊!”旁边的瘦猴小声说,“是不是您喝酒喝多了,自己撞着了?”
济公在山顶看得哈哈大笑,又对着泥人的右腿狠狠踢了一脚。聚义厅里的周通刚坐下,突然抱着右腿就“嗷嗷”叫,疼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那只脚怎么也不敢沾地。赵虎凑过来一看,周通的右腿肿得比左腿粗了一圈,皮肤都发亮了。“寨主,您这是怎么了?”赵虎满脸疑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肿又疼?”
旁边的二寨主赵虎挠了挠头,突然脸色一变,压低声音说:“寨主,我看这事邪门!那疯和尚昨天就会点穴的本事,说不定他会什么妖法,在暗地里害您呢!您还是小心点好,实在不行,咱们先撤到山外的据点躲躲?”
周通疼得牙都快咬碎了,却还嘴硬:“中什么邪!一个疯和尚能有什么本事!我就不信他能隔空打我!来人,给我备马,我亲自去会会他,我就不信我这虎头刀砍不死他!”说着就要挣扎着站起来,可刚一使劲,右腿就疼得钻心,又“扑通”坐回了椅子上。
济公在山顶上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暗笑:这老小子还挺倔强,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不知道和尚的厉害!他拿起泥人,手指捏住泥人的左臂,嘴里又念了遍咒,然后猛地一拧——就跟拧麻花似的,把泥人的胳膊拧了一圈。聚义厅里的周通突然“啊”的一声凄厉惨叫,左手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拧了过去,骨头“咔嚓”的响声在安静的大厅里都听得清清楚楚。他疼得满地打滚,嘴里喊着“饶命”,再也不敢嘴硬了。
头目们都吓坏了,围着周通手足无措。赵虎脸色惨白,大喊一声:“不好!肯定是那疯和尚搞的鬼!这和尚会妖法,咱们斗不过他!赶紧跑!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着就去扶周通。周通疼得说不出话,只能含着眼泪点头。头目们赶紧七手八脚地扶起周通,架着他就往寨外跑。院子里的山贼们一看寨主被架着跑了,还以为是官府打来了,也都慌了神,扔下手里的刀枪,跟着往寨外跑,整个黑风寨乱成了一锅粥,哭喊声、叫骂声、脚步声混在一起,热闹得跟赶庙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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