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的瞬间,凌妙妙只觉得浑身酸痛,像是被重物碾过一般。她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青灰色帐顶——是客栈的房间。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混合着窗外飘来的槐花香,一切都真实得不像梦境。
“你醒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凌妙妙转过头,撞进慕声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他就坐在床边的木凳上,手里握着一本摊开的剑谱,目光却落在她脸上,见她看来,耳根微微泛红,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是他!是那个会因为她生病而守在床边、会因为她的靠近而脸红的慕声,不是剧情里那个眼神冰冷的杀人者!
凌妙妙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眶瞬间就热了。她想也没想,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了慕声的手腕。他的手腕微凉,带着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触感真实而温暖。
“慕声……”她哽咽着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还记得我吗?”
慕声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低沉:“你发烧晕过去了,睡了一天一夜。”他顿了顿,反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哪里不舒服?”
他的掌心温热,传递过来的温度驱散了凌妙妙心中最后一丝恐惧。他记得!他没有忘记!
凌妙妙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砸落在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她不是在那个冰冷的空间里独自挣扎,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有他们的世界里。
“怎么哭了?”慕声慌了神,笨拙地想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显得手足无措,“是不是哪里疼?我去叫刘泽前辈……”
“我没事。”凌妙妙摇了摇头,用力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就是……就是做了个噩梦,现在看到你没事,太高兴了。”
慕声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多问,只是放缓了语气:“噩梦而已,别放在心上。刘泽前辈说你是灵力透支加上忧思过度才晕倒的,我去给你端药来。”
他起身要走,手腕却被凌妙妙抓得更紧。她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慕声,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变成……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好不好?”
她怕,怕那个剧情里的结局会成真,怕眼前这个会流露出温柔的少年,最终会被至阴之血吞噬,变成那个冷酷嗜血的半妖。
慕声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坚定:“我不会。”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一颗定心丸,让凌妙妙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知道,他从不说谎。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慕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看到凌妙妙醒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妙妙,你可算醒了!柳先生刚去药铺给你抓药了,我熬了点白粥,你先垫垫肚子。”
她身后跟着刘泽,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上面的指针还在微微晃动,看到凌妙妙,点了点头:“脉象平稳了,看来是没大碍了。只是你体内的灵力有些紊乱,近日需得静养,不可再动用术法。”
柳拂衣也随后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药包,看到凌妙妙,温和地笑了笑:“醒了就好,我这就去煎药。”
看着眼前熟悉的四人,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真切的关切,没有丝毫剧情里的疏离与冷漠,凌妙妙的心里像是被暖流灌满了。她回来了,他们都在,记忆也都在,这就够了。
“慕瑶姐姐,柳先生,刘前辈……”凌妙妙看着他们,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谢谢你们。”
慕瑶把粥碗放在床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快趁热喝粥。”她转身在桌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块莹白的玉牌,上面刻着繁复的云纹,中间是一个“慕”字。
“对了,刚才收到了钦天监送来的消息。”慕瑶拿起玉牌,语气带着一丝凝重,“这是我们慕家的家传玉牌,钦天监以玉牌相召,看来是有要事,我必须去一趟圣京了。”
“圣京?”凌妙妙心里咯噔一下。她记得原书里,慕瑶正是因为接到钦天监的召令,才踏上了前往圣京的路,也正是在圣京,她卷入了更深的纷争,最终一步步走向了悲剧的结局。
剧情……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吗?
刘泽看着那块玉牌,眉头微蹙:“钦天监一向掌管天文历法、祭祀祥瑞之事,突然召见慕家后人,恐怕不简单。圣京近来不太平,据说朝堂之上派系林立,还有妖邪作祟的传闻,你此去,需得万分小心。”
柳拂衣也点头附和:“我与你同去。”他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圣京不比青溪镇,多一个人,多一分照应。”
慕瑶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暖意,轻轻“嗯”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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