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苑的偏厅里,熏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雅的兰花香。佩云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手里捧着茶盏,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坐在对面的柳拂衣,语笑嫣然地说着宫中的趣闻,从御花园的奇花异草讲到太液池的锦鲤,话里话外都透着亲近之意。
凌妙妙坐在一旁,手里捏着块桂花糕,却没什么胃口。她看着佩云那双含笑的眼睛,总觉得对方看柳拂衣的眼神太过热切,心里不由得替慕瑶捏了把汗——柳拂衣温文尔雅,又医术高明,难免会引来旁人的青睐,可他明明是慕瑶姐姐的人,佩云这举动,分明是在“撬墙角”!
“柳先生真是好福气,不仅医术精湛,人也生得这般俊朗,想必寻常女子见了,都会动心吧?”佩云掩唇轻笑,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柳拂衣放下茶盏,温和地笑了笑,语气却带着疏离:“佩云姑娘过奖了,在下只是个寻常医者,谈不上什么福气。”
“柳先生太谦虚了。”佩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其实……太妃娘娘也很欣赏先生的才华,若是先生愿意留在宫中任职,想必前途不可限量。”
凌妙妙听到这话,再也坐不住了。她“啪”地一声把桂花糕放在碟子里,站起身对着柳拂衣道:“柳先生,我听说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好,不如我们去看看吧?总待在屋里多闷啊。”
柳拂衣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用意,笑着点头:“也好。”
佩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凌妙妙会突然打断:“可是……”
“佩云姑娘要是忙,就先去忙吧,我们自己去就行,就不劳烦你带路了。”凌妙妙不由分说地拉起柳拂衣的袖子,往外走去,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冲佩云扬了扬下巴,那模样活像只护食的小兽。
走出偏厅,柳拂衣无奈地笑道:“你这丫头,刚才那模样,倒像是只炸毛的猫。”
“谁让她老盯着你看!”凌妙妙松开他的袖子,气鼓鼓地说,“她分明是故意的,慕瑶姐姐不在,我可得替她看好你,绝不能让别人有机可乘!”
柳拂衣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慕瑶姐姐,谁都抢不走。”
“这还差不多。”凌妙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拉着他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快走快走,我还没见过宫里的荷花呢。”
而此时的端阳帝姬寝殿内,气氛却凝重得很。刘泽、慕瑶、慕声三人正仔细查看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从雕花的床榻到悬挂的纱帐,从墙角的熏炉到桌上的妆奁,连地砖的缝隙都没放过。
“怎么样?有发现吗?”慕瑶看向刘泽,语气带着一丝期盼。
刘泽摇了摇头,指尖萦绕的灵力渐渐散去:“没有妖邪之气,甚至连一丝异常的灵力波动都没有。”
慕声也收起了长剑,脸色沉得像要下雨:“我检查了门窗和墙壁,没有被强行闯入的痕迹,也没有设过妖阵的迹象。”
赵太妃坐在主位上,听着他们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拍了拍桌子,沉声道:“不可能!端阳昨晚又发疯了,哭喊着说有妖怪要抓她,若不是妖邪作祟,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太妃娘娘息怒。”慕瑶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坚定,“世间怪事并非只有妖邪一种可能,或许是帝姬近期压力过大,或是中了什么迷药,才会导致神智不清。”
“迷药?”赵太妃冷笑一声,“谁敢在我女儿的寝殿里下迷药?你们是不是查不出来,就想找借口敷衍我?”她的目光扫过三人,带着明显的质疑,“我原本以为,慕家后人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慕声的手猛地攥紧了剑柄,眼底闪过一丝怒意。被人质疑实力,尤其是在涉及妖邪之事上,对他而言无疑是种侮辱。
“太妃娘娘不必动怒。”慕瑶按住了慕声的手臂,示意他冷静,然后看向赵太妃,语气郑重,“帝姬的事,我慕瑶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婚期还有一个月,我保证,在那之前,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赵太妃看着慕瑶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最终冷哼一声:“好,我就信你一次。若是查不出来,休怪我不顾及慕家的情面。”
三人退出寝殿时,阳光正好,却驱不散心头的阴霾。
“这赵太妃,根本就不信任我们。”慕声的声音冷得像冰,“她认定了是妖邪作祟,恐怕早就有了主意。”
“她要的不是真相,是一个能让她满意的‘结果’。”刘泽的目光深邃,“端阳帝姬大婚在即,若是传出她神智不清的消息,定会引起朝野动荡。赵太妃急于找到‘妖邪’当替罪羊,好平息此事。”
慕瑶叹了口气:“不管她目的是什么,帝姬的状况确实不对劲,我们必须尽快查清真相,否则一旦被她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轻佻,眼神四处游移,像是在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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