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柔软的丝绒,轻轻覆盖了整座城市。回到家时,苏晚先去浴室洗漱,水声淅淅沥沥,混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格外静谧。
林羽收拾好白天带回的文件,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下午买的新鲜草莓,洗净后放在白瓷盘里,又倒了两杯温热的牛奶。等他端着东西走出厨房,苏晚正好披着长发从浴室出来,发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脸颊被热水蒸得泛着淡淡的粉。
“刚热的牛奶,喝点暖暖身子。”林羽把杯子递过去,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换了件米白色的棉质家居服,领口绣着细碎的蕾丝,衬得脖颈线条愈发柔和。
苏晚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轻轻抿了一口:“今天跑了一天,累不累?”
“还好,”林羽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一颗草莓递到她嘴边,“看你们讨论得那么认真,比自己做事还省心。”
她张嘴咬下草莓,汁水带着清甜在舌尖散开,眼睛弯成了月牙:“能帮上忙就好。对了,今天看写字楼的时候,我发现顶楼有个空中花园,等装修好了,我们可以去那里喝咖啡。”
“好啊,”林羽笑着点头,伸手替她拂开落在脸颊的一缕碎发,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皮肤,带着微凉的湿意,“到时候再摆几张桌子,天气好的时候,你们也能去那儿拍点直播素材。”
苏晚靠在他肩上,侧头看着窗外的夜景。远处的高楼亮着万家灯火,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她忽然轻声说:“有时候觉得像在做梦,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却好像一起经历了好多事。”
林羽收紧手臂,让她靠得更稳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到了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不是梦,以后还会有更多事一起经历。”
两人就这样静静靠着,偶尔说上几句话,从明天要吃的早餐聊到远方的旅行,声音都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这夜晚的宁静。草莓渐渐吃完了,牛奶也喝得差不多,林羽起身收拾碗筷,苏晚跟在后面,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林羽,”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依赖,“有你在,真好。”
林羽转过身,低头看着她,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牛奶的温热和草莓的清甜。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钻了进来,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苏晚的睫毛在他眼前轻轻颤动,像停落了两只安静的蝶。林羽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这片刻的温暖,牢牢锁在怀里。
夜还很长,足够他们慢慢消磨这温柔的时光,让每一分每一秒,都浸在这淡淡的、安稳的幸福里。
第二天一早,林羽把筛选娱乐公司的初步资料交给苏晚,看着她带着周彤几人走进写字楼,才转身回到车里。阳光洒在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望着那栋逐渐热闹起来的建筑,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名字——晓妍。
晓妍是他在上家公司的同事,做市场调研的,性子爽朗又细心。以前加班晚了,她总爱多带一份便当,借口“买多了”塞给他;他离职准备创业时,她没说什么丧气话,只偷偷塞了张纸条,写着“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别弄丢了那股劲儿”。当时他只顾着收拾东西,没太在意她眼底复杂的情绪,现在想来,或许藏着几分说不清的好感。
这都快小半年没联系了。林羽手指敲着方向盘,心里琢磨着:她大概是担心自己还在创业的焦虑期吧。毕竟在外人看来,创业这事儿风险太大,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成了飞黄腾达,败了可能就彻底爬不起来。
想着,他打了把方向盘,朝着上家公司的方向开去。
到了熟悉的产业园,门口值班的还是老杨。老杨隔着车窗瞅了瞅,立刻笑着拉开栏杆:“小林?稀客啊!这都多久没见了,听说你自己单干了?”
“杨哥,”林羽降下车窗,递过去一包刚买的烟,“是啊,过来转转,看看老同事。”
老杨接了烟揣进兜里,靠在车边聊起来:“你走之后,部门可热闹了一阵,都说少了个能扛事的。晓妍那丫头还老问起你呢,前阵子还念叨,说你要是遇到难处,吱一声总能搭把手。”
林羽心里一动:“她还在原来的部门?”
“在呢,”老杨点头,“就是忙得脚不沾地,上个月刚接了个大项目,天天加班。对了,她前几天还跟我打听你手机号,说你微信好像没回,以为你换号了。”
林羽这才想起,创业初期心烦意乱,微信消息确实漏看了不少。他笑了笑:“没换号,那会儿太忙,没顾上看。行,杨哥,我先上去了,回头聊。”
“去吧去吧,”老杨挥挥手,“上去吓他们一跳!”
车子停稳在地下车库,林羽整理了下衣服,朝着熟悉的电梯间走去。心里有点说不清的滋味,既想知道晓妍近况,又有点担心自己这贸然出现,会不会让她觉得唐突。电梯缓缓上升,数字跳动到曾经待了三年的楼层,门开的瞬间,熟悉的办公区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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