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名悍卒口衔钢刀,冒死攀梯而上!
陈宫看得分明,那些攀城者甲胄精良,动作矫健,绝非寻常士卒。
他心中一凛,赵俨这是以精锐混杂试探部队中,欲一举夺占城头,打开缺口!
“陈应!”
话音未落,陈应已挺矛扑去。
那处已有三名青州兵登城,正与守军厮杀。
陈应大喝一声,长矛如毒蛇吐信,将当先一人捅穿。
另两人见状,弃了对手,双刀合击陈应。
陈应毫不畏惧,矛杆横扫格开一刀,反手抽出环首刀劈斩,又将一人砍翻。
最后那人目露凶光,竟不闪不避,合身扑上,刀锋直取陈应咽喉!
电光石火间,一支羽箭自敌楼方向射来,贯穿那青州兵面门。
陈应回头,见陈宫正放下强弓,面色沉静如初。
“清理城墙,推倒云梯!”陈宫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守军耳中。
守军士气大振,纷纷以叉杆猛推云梯。
城下青州兵虽死命抵住,终究人力难抗机械之力,数架云梯接连倾倒。
剩余攻城部队见登城无望,又遭箭矢滚木不断杀伤,终于鸣金撤退。
第一次试探攻城,自开始至结束,不过半个时辰。
城下留下百余具尸首,破损云梯七架。
守军伤亡三十余人,多是被流矢所伤。
陈应清点完毕,登楼禀报,面上却无喜色:“都督,赵俨用兵如此谨慎,试探之后果断退走。且今日攻城,彼并未动用冲车、井阑等重型器械,恐是藏力待发。”
陈宫点头,目光却望向青州兵撤退的方向。
夕阳西下,将那些溃兵的身影拉得极长,如一群败犬。
“赵伯然今日折损百余精锐,却未探出相县虚实,心中必疑。”他忽然道,“今夜,彼或会再来。”
“夜攻?”
“非是强攻,乃是骚扰。”陈宫走至地图前,“青州兵新至,士气正锐。今日小挫,赵俨必要挽回士气。今夜子时前后,彼或遣小股精锐潜至城下,佯作攻城,实则侦听守军反应,判断兵力多寡。”
他沉吟片刻:“传令:今夜守军分作两班,一半歇息,一半戒备。城头火把倍增,更卒巡城须高声报号。另……调两百民壮,着甲持矛,子时前后上城巡行一圈,务必让城下窥探者看见。”
陈应心领神会:“军师是要让赵俨以为,相县守军充足,可昼夜轮替?”
“正是。”陈宫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赵俨此人,用兵最重‘稳妥’。若他认定相县兵多城固,便不敢全力来攻,只会深沟高垒,与吾对峙。如此,吾等便算锁住了这南线门户。”
暮色彻底吞没相县时,陈宫独坐敌楼,就着一盏油灯,展开自彭城传来的密信。
信中言简意赅:曹操猛攻五日未克,正催赶霹雳车,彭城虽艰,犹可守。
他看完,将信纸就灯火烧了。灰烬飘落案上,如死蝶残骸。
“奉先……”陈宫低声自语。
“刚极易折啊。”陈宫叹息,却不知是说吕布,还是说自己。
他推开窗,夜风灌入,吹得油灯摇曳不定。
城外旷野漆黑如墨,唯有赵俨大营方向灯火点点,如星河倒坠。
更远处,彭城在那个方向。
此刻城中,高顺、张辽应在连夜修补城墙,清点伤亡,准备迎接明日更惨烈的攻城。
吕布则在山谷中,如猛兽般蛰伏,等待撕咬猎物的时机。
而他自己,守着这座相县小城,手中只有三千兖州兵马以及陈应、糜威麾下几千沛国郡县兵,却要面对万余人青州精锐。
“淮南……”陈宫喃喃重复这二字,忽觉肩头沉重如压山岳。
这淮南四郡,他必须守住。
不止为吕布,不止为徐州,更为心中那份未曾熄灭的执念——他陈公台此生,终究要证明一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自己的谋略足以撼动天下大势。
夜深了。
子时将至,城外果然响起隐约脚步声与铁甲摩擦声。
陈宫整衣起身,按剑步出敌楼。
城头火把猎猎,照得他面色明暗不定。
“来吧。”他望着黑暗,轻声说道,“让宫看看,曹孟德的南线之剑,究竟有多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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