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往外就走,秦衍知道留不住了,只得让蒋淘好好的送回惊鸿教坊。
“长公主慢走,改日秦衍登门相谢!”
痴玉连哼都未哼一声,扬长而去。
虎王府没有什么下人,几个老婆子还是前些日子相国夫人送来伺候秦衍的。
秦衍将人都遣了出去,“母亲,如果您是来为儿子挑选聘礼的,那儿子谢过您!若您来还有其它的事,请恕儿子不孝,不能如您所愿!”
相国夫人跟老相国商量了一夜,总算商量出一个折中的法子,今日急匆匆亲自登门就专为这件事而来。
“衍儿,如若圣上与翼王强迫你娶慕家小姐,娘知道你也没有法子。”她拉着秦衍坐下,耐心的劝道:“可是晚晚跟了你这么多年,若你不娶了她,你要她今后还怎么生活,世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了她。”
秦衍眉目含霜,“母亲,若圣上强迫我娶,还有比赐婚更直接的方法吗?”
相国夫人一怔。
“儿子已经准备下了厚礼,今日便要去无极王府,母亲您回罢!”秦衍神情淡淡的。
相国夫人见他死活不松口也怒了,“为娘不妨把话放在这,你若想娶慕轻烟进门,就必须将晚晚一同迎进门做平妻!”她不依的指着秦衍,“如若你不同意,那为娘与你父亲便不会为你迎亲。自古子女婚事以父母之命为先,我看她慕轻烟有何脸面进我秦家大门!”
相国夫人一甩帕子,怒气冲冲的出门去了。
秦衍无语的望着房梁,心中却想着:你们真当慕轻烟她在乎这些?可是转念又想到毕竟她是水月山庄慕家的女儿,她不在乎,可是慕征和翼王必不愿意。
未时,荆凉的帖子递到了水月山庄,邀请翼王馔玉相见。
此时,慕轻烟仍穿了男装,在惊鸿教坊的楼上,与痴玉趴在窗口闲聊天。
楚瑾从清觞酒庄出来时刚好瞧见了,拎着袍子上楼,“燕王在馔玉设宴,两位未曾接到帖子不成?”
“痴玉随手将几上的帖子甩给他,“不想去行不行?”
楚瑾是个爱热闹的,又极喜欢痴玉爽朗的性子,便好言相劝:“别啊,咱们自南诏归来便再未相聚过,机会难得!”他有意的看向慕轻烟,“况且未央多年未露面了,走罢走罢!”
两个被他闹得心烦,便整了衣袍随他一起下楼,过了紫昭桥往馔玉去了。
馔玉三楼临水的一间上房内,秦衍拧着眉头靠着窗,不语不言。
慕轻寒来得最早,倒是荆凉这个主人还未到。
向天祺是踩着楚瑾三人的脚印进的门,进门就嚷嚷:“燕王不会摆的是鸿门宴罢,怎地我们都到了,他却还没来?”
秦衍见慕轻烟来了,眉宇顿时温柔了些许,一双眼睛无所顾忌的细细打量着她。
也就一夜未见,心中的思念竟比过往五年还急迫些。
痴玉看着他眼中那恨不能将慕轻烟吞下腹中的热烈,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故意将慕轻烟推到秦衍身边的位置,而后挨着她坐下。
“茶呢?”痴玉故意挑剔。
此间并无丫鬟小厮,楚瑾立刻认命的端茶递水,邀功般的捧给她,“大皇姐您请!”
众人笑闹一回。
秦衍紧紧握住慕轻烟的手,神色是众人从未见过的温暖。
祁殇进来时,一眼就看见未央在此。他眼中的泪便有些忍不住,奔着未央便扑了过来。
秦衍眼疾手快,一把将慕轻烟揽进怀中,一只手平伸堪堪阻住他。他有些不悦的瞪目,低头看向怀中脸红如血的人,有些不舍的松开手臂。
“大哥!”慕轻烟轻轻的唤了祁殇一声。
祁殇自那年一别后,心中一直惦念着她。昨日宫宴,碍着人多不好亲近,好不容易今日得了方便,有许多话要问她。
众人茶过三巡后,荆凉终于是来了。
他亲自搬着一坛酒,边走还边回头招呼着,“我说老奚,你要敢把本王的酒偷喝了,本王追你家要去!”
奚燕行苦笑着,“燕王你好没道理,让公爷我做苦力亲自给你搬酒还敢挑三捡四的?”
听到声音,楚瑾和向天祺双双抢出门去,果然见二人已经到了门外。
慕轻烟瞄了一眼,暗暗的好笑,怕是燕王抢劫了京城的清觞酒庄,不然这一大坛的猎风她藏了好几年,终究是被他给坑了出来。
两大坛酒放在锦凳上,众人迫不及待的都围过来。
“燕王,先开这一坛!”向天祺抬手就去拍那黄泥的封口。
酒坛封口全部撕开的一瞬间,酒香溢出,众人都闭上眼睛细闻其味。
“这坛猎风来之不易啊,本王许了林掌柜的一个愿望,他才肯舍了这坛酒。”他邪魅的看向慕轻烟,“逍遥王藏了这么好的东西,非要本王舍了老脸亲自去坑,唉!”
“本王可没请你去!你坑了我的东西还要嫌弃本王藏私,是何道理?”她也不打算隐瞒自己是酒庄主子的事实,此间房中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又有谁是猜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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