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属下奉上官之名,前来通传将军。”
“昨夜郴城守将关银屏趁夜劫营,朱将军已遭其害。”
“我等正欲退兵,与将军合兵一处,共御强敌!”
徐盛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小兵,整个人都懵了。
不光是徐盛,他麾下的一众将领无不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情。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朱然死了?
昨天夜里被关银屏劫营?
这种事情徐盛怎么都想不明白。
朱然的能耐他很清楚,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加防备的被关银屏这种从未上过战场之人给劫了营寨?
就算退一步。
他大意之下真的没有防备关银屏的劫营。
可那也绝对不至于会身死当场。
他怎么可能连逃都没办法逃?
关银屏麾下就只有那么点兵力。
她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劫营,落在最终,还是得看兵力的差距。
即便溃败,朱然身边有一众亲兵拱卫,再加上自己所处的位置又是中军。
冲杀出去根本不成问题。
难道说,这关银屏竟有三头六臂不成?
随着之后传令兵接连的到来,他们传递着同样的消息,这让徐盛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发生了。
他也从这些人的口中得知了朱然身陨的真实情况。
得知真相之后,徐盛沉默了。
这个真相看起来甚至要比他之前的想法感觉还要来的更加离谱。
如果关银屏都没有借着劫营所造成的混乱的话。
那岂不是说。
她这是真的凭借自己的实力,生生在正面战场的对决中,将朱然给亲手斩杀了?
而且更可怕的是。
就算朱然当时只带了两千兵马,关银屏的兵力实际上也是处在绝对的劣势中。
她甚至只有朱然的一半兵力,就将朱然打的连跑都跑不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实力去推算的话。
那徐盛也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桂阳郡的实力了。
他只沉默了短短瞬间,便立刻下令。
减少对汉宁城的进攻,只留下三千人在汉宁城外围着汉宁城。
将之前没有投入战场的四千精锐分为两队,各自扎营,扼守后方关隘。
如遇到朱然部下,见机容其通关,若友军溃散,则只死守,务必不能使溃兵冲击其中军本身。
将这些事情都吩咐下去,众将领全都领命而去之后。
徐盛紧盯着面前的地图。
他不由在心中询问自己,如果自己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
如果那关银屏实力超绝,竟真的沿着朱然部下的逃窜方向追杀而来,将这些人杀成了溃兵,意图冲击自己的营寨的话。
到时候汉宁城中的关平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出城一战,与关银屏联手,对自己形成夹击之势。
更让徐盛在意的是。
如果之后的情况真变成这样的话。
那就意味着自己的粮道也保不住了!
关银屏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后方还有粮食送过来。
一旦缺少粮食辎重,以这些溃兵给他们带来的士气衰减,怕是可能让自己的本部兵马都会跟着一起遭殃!
这种事情是徐盛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还好,关银屏的本部兵马很少,关平的兵马也不多。”
“如今我的兵马数量还在优势。”
“只要能依托那两处关隘,将关银屏的追击之势阻拦下来,再给我一点时间整顿这些溃兵的士气。”
“以我手中的兵力,区区关银屏和关平两个小辈,又如何能在我面前逞凶?”
“他们两人实力就算再怎么强横,也无法在如此巨大的兵力劣势前阻拦我的脚步。”
徐盛沉吟。
这种情况虽然他此前没有遇到过,但现如今也不至于会有什么慌张。
只是朱然的死实在是来的有些太过突然。
而且最关键的还是他们两人的主攻方向是桂阳。
面对的只是关羽的子女而已。
这毫无疑问能算的上是最轻松的一路了。
要是这样都要承受这样巨大的战损。
回去之后,徐盛确实感觉自己没有办法面对这种结果。
尤其是现如今朱然还都已经战死沙场。
他若是连这种情况都应对不了,被关羽的一对子女给击败的话。
只能说,那之后的日子确实就没有什么盼头了。
与此同时。
徐盛派遣出去的两队人马现如今已经到了预定的位置。
桂阳多山,路途难走,只要在合适的地方扎下营寨,便能算的上是一处关隘。
尤其是那两条最宽敞平坦的路。
徐盛不求让他们彻底堵死关银屏的进兵路线。
事实上也不可能堵死。
关银屏完全可以走其他的道路前来。
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拦截朱然遗留下来的这些溃兵。
要么让他们在关隘前恢复秩序,重新稳定心神,接受军队的编制。
要么就将他们阻拦在关隘之外,逼迫他们不得不去面对追杀过来的关银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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