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持续向东,很快即可抵达沙隆城。与此同时,沙隆城外已然变成查理军队的露天大营,针对本地建设永久性营地的建设个工作,也计划在全军大宴结束后进行。
查理并非对难民问题不闻不问,他好不容易当上国王,自然要好好享乐一番。然后是继续掠夺北部和东北部的财富做军需,最后才是处置难民问题。
难民为题被搁置到最后,那些连成片的营地每天都在发生什么事,查理懒得关心,国王如此,麾下的贵族军更是如此。因为全军可以大肆享用葡萄酒,又因在之前的抢掠中已经抓走了一批难民女子做仆人,继续偷袭难民营的行动被临时抛诸脑后。
加斯科涅伯爵与图卢兹伯爵默许部下随便享乐,两人完全无视教士的苦劝,最后借着酒劲向沙隆的教士警告:“战士需要消遣,他们现在可以消遣,就不必再袭扰那些难民。”
谁会真的关系那群“阿勒曼尼人难民”?连沙隆城内的一群高卢罗马后裔的工匠市民都盼着难民赶紧离开兰斯,那些被承认为新市民的有手艺的的难民,为了自保已经与那些家伙划清了界限,现在也都秉承“驱逐”的立场。
能为难民们做主的教士们正愁于筹措金钱物资等,以满足查理的王国军,还有罗斯军队的的庞大需求。他们想保护难民,如今也已经变得有心无力。
至于其他人……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立场,现在都需要十万人规模的难民从兰斯平原消失。
逃亡的难民在盲从中还有着最后一丝理智,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逃向沙隆城。
因为沙隆城根本不能提供救赎,那里已经是地狱!
下午,山坡附近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人群,那些耽于享乐喝得酩酊大醉的巴斯克战士,还以为一支神秘大军想自己发动了疯狂突击。
一瞬间很多人酒醒了,他们又是吹铜号又是敲鼓,醉醺醺的人一时忘了穿甲,骑上马后抓住一支骑枪就打算迎战。
毕竟是平原地带,那些站在沙隆城低矮城墙上巡逻的战士注意到远方的情况,惊人的消息迅速传到查理的耳朵里。
酒意岂能因惊吓就消散掉?脸红似涂了朱砂的查理,在亲信的搀扶下爬上城墙,忍着醉意眯起双眼,正看到西方浓烟滚滚,平坦大地好似无数老鼠在挪动。
他感受到一点恐惧,但不多。
因为,查理只感觉很多人在向沙隆城冲击,那些家伙是什么身份自己浑然不知。总不会是一大群逃亡难民吧?
长期被囚禁与逃亡所产生的心理阴影占据上风,就算醉酒得厉害,查理想了想就下达了自保命令。他结结巴巴地向身边部下传令:“去通知我的忠臣们!组织所有士兵,把奔牛一般的家伙全部堵住。唔……他们敢继续冲击就杀了他们。”
其实不劳查理下令,加斯科涅伯爵与图卢兹伯爵已经忍住醉意组织军队抵抗了。
谁能想到高高兴兴迁移到沙隆的大营地,立足刚稳之际还能遭遇神秘军队围攻?
军队是两位伯爵安身立命的本钱,不可有什么闪失,两人的战斗意志也不是酒精能随意麻痹的。
步兵们拿起五花八门的武器,那些脑袋清醒者聚集在前,所有短矛、铁剑一致向前,构成人墙结成一个个战团。
骑兵们集合起来,还是头脑清醒者在前,一旦神秘敌人靠近大营地过近,加斯科涅伯爵有意带领他的巴斯克人战士直接冲锋——对付松散突击的步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骑兵集团结阵反冲锋。
然而,难民们早就知道沙隆城外全都是查理王的军队,向那边逃亡本就是找死,如今耳畔听到一些低沉的战鼓声与铜号声,证明着东部的军队已经有了反应。
啊?难道查理王打算杀死所有人?
前有大军围堵,后有大军一边纵火一边追击,进退维谷的难民群逃了好一段时间,不少人已经累得吐血,累瘫的人干脆坐在原地引颈受戮,那些还能继续逃亡的人意识到唯一的逃亡方向就只有南下。
即便,他们都知道正南方是马恩河。
兰斯山脉的最东段到沙隆城的距离并不远,一定程度上沙隆城就是坐落在山脉附近的大城市——因为目前有一万余名士兵驻扎城外,沙隆突然成了人口比兰斯还多很多的大城。
当最前面的难民掉头南下,后续民众一拥而上,他们向着马恩河义无反顾扎了过去。
已经紧急列阵完毕,攥紧骑枪的加斯科涅伯爵塞金二世已经酒醒了七分,他浑身冒汗,下午柔光照得他的老脸汗津津得。
他已经做好反冲锋的准备,赫然看到远处人群掉头南下。
“奇怪?不打了?”
紧张了好一阵子,马上接战而不打,果断冷静后的塞金二世决定按兵不动。伯爵的纹章旗帜屹立于中军,广大巴斯克战士本就没有人乐意擅自做出头鸟,他们见伯爵大人不动,大几千人聚集成多个战团后,双眼目送那群家伙陆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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