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女小心背后!”
顾北眼看着死士持剑对准了宁疏狂的后背刺过去,他解决眼前的死士冲过去,但离得实在太远了!
宁疏狂迅速转身,将匕首甩出去,精准地插进了那名死士的喉咙,热血喷涌,泛着寒光的长剑里宁疏狂的心脏只有一寸的距离。
与死亡擦肩而过,宁疏狂松了一口气,再回头时,却对上了封瑄奕的眼睛,夜风早就吹落了他的衣帽,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宁疏狂,可宁疏狂身后是一片火海……
火焰滔天,一如十九年前凤栖宫的那场大火,整个天地都化成一片火海,他曾经就跪在那片火海里,七岁的孩子被金吾卫抓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后被抱出来时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母后……”
封瑄奕的眼睛从未这般清澈过,不带一丝迷雾,清澈地映着火光,猩红一片。
若我当时足够强大……
你是不是就不会被火烧死了?
见封瑄奕失神,死士再次冲过来,举着长剑砍下,可封瑄奕却没有丝毫要抵抗的意思!
“无痕!你清醒点!”
封瑄奕痛苦地闭上眼,一滴血泪滑落,他未睁眼,手中的龙渊呼啸,剑气凌厉,围住他的死士像是暴风中的芦苇,没来得及有任何挣扎就倒下了,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鲜血在蔓延……
这一刻的封瑄奕犹如从地狱逃出来的厉鬼,他闭着眼睛,发丝飞扬,鲜血淋漓的龙渊拖在地上,他向那群死士走去,周身笼罩着令人绝望的杀气……
凤栖宫的那场大火是封瑄奕一生的噩梦,那令人窒息的仇恨被他深藏在心底十九年,可是,所有的隐忍和克制,在今晚山庄的这场大火中失控了。
封瑄奕一步一步地向宁疏狂走来,凡是挡在他面前的死士都了,可是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到最后不带一丝血色。
很疼,眼睛就像是被人剜出来了一样……
宁疏狂一脚踢开碍事的死士,在封瑄奕摔倒之前扶住了他,宁疏狂抓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我带你走!”
落影和影卫聚拢过来,保护宁疏狂和封瑄奕撤退。
宁疏狂用剑劈开燃烧着的木门,扶着封瑄奕一头闯进夜色里,可是宁疏狂没有想到,竟还有一批死士在后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该死!”宁疏狂急忙停下脚步,眼前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漆黑一片,而身后是步步紧逼的死士,宁疏狂握紧了手里的剑,看来不得不用蛊了。
死士没有一句废话,甚至连寒暄都节省了,直接提剑冲了过来,宁疏狂正要割破手掌,肩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
“站在这里不要动。”封瑄奕还是闭着眼睛,他低着头,却能感受到宁疏狂的目光,“我现在看不见,怕伤了你。”
“无痕。”
宁疏狂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可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这一声无痕,带上了怎样特别的情绪……
山风呼啸,龙吟阵阵。
死士犹如弱不禁风的草木,成片地倒下。
封瑄奕满身是血,却没有一处伤口,名动天下的九皇叔,强悍如斯。
落影和影卫追上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一地的尸体。
“王爷……”落影和影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封瑄奕,他身上的杀气被山风吹散,可却依旧令人心生寒意。
封瑄奕转身向宁疏狂走去,宁疏狂看着他,一支利箭破空,射向封瑄奕的心脏,封瑄奕掷出龙渊,却是向着宁疏狂的位置飞去!
“王爷!”“侯女!”落影和影卫吓得不敢呼吸。
宁疏狂抬手射出袖箭,打落了飞向封瑄奕的利箭,而龙渊剑则狠狠地刺穿了宁疏狂身旁的大树。
“母后……”
封瑄奕站在宁疏狂面前,伸手抱住了她,“对不起。”
男人的身体重重地压下来,宁疏狂抱着他摔在了地上,封瑄奕已经失去了意识,沉重的脑袋枕在宁疏狂的肩膀上。
悬崖上的风扯着宁疏狂的衣服,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大树后的死士手里还举着剑,身子被龙渊剑钉在树干上。
宁疏狂叹了一口气,越发用力地抱住了封瑄奕,他刚刚奋不顾身地救她,是想借此弥补当年的遗憾吧?
因为十九年前,那个七岁的孩子年幼无能,没有救出他要保护的人……
……
……
现在正是夜色最深沉的时候,宫中的烛火也已经熄了,万籁俱寂,只有守夜的侍卫还精神抖擞地站着。
甬道中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一盏灯笼氤氲着火光慢慢从那头亮到这头,照着左相官服上用银线绣成的仙鹤,栩栩如生,好像将要驾着祥云飞到天边自在遨游。
金銮殿的侍卫见了左相,面面相觑,然后福身问安,“左相大人,还未到上朝的时候,您怎么来了?”
左相整了整被风乱的衣袖,说道,“我丢了样物件,到处找过了,都没见着,想着也许是白日里上朝时丢在金銮殿了,特意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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