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走得急,没带上金鸥,那家伙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知道他主子被人劫持了。
“国公爷大老远的从南境跑到临城来,很辛苦吧?”
“杀你不过顺路的事儿,不辛苦。”苏晏唇角微勾,笑容背后满是杀气。
感觉到脖颈里传来尖锐的刺痛,易白知道苏晏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他眼瞳缩了缩,“本座虽然武功不及你,但在南凉北燕两国的交谊中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国公爷你确定敢杀本座?”
“杀个病秧子而已,有何不敢?”苏晏迅速收回长剑,就在易白准备反击的瞬间,毫不犹豫刺向他的后心。
“嗤——”
利剑刺穿肉体的声音在这凉瑟的秋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晏的反应,完全出乎易白的预料,他原想着,苏晏乃堂堂国公爷,自当会以两国交谊为主,起码也能看在这层面子上讲和,但会这么直接动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嗤——”
又是一声,苏晏将长剑从他身体里抽出来。
易白捂着心口,那里正在汩汩冒血,鲜红刺目的血液染红了他素白的袍子,到底没能顶住疼痛,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但还没昏迷,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以后,伸出有些哆嗦的手指着苏晏,“你……”
苏晏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那把刚饮了血的宝剑,对易白的反应恍若未闻。
易白已经说不出话,他一张口,嘴巴里就全是血沫子。
苏晏莞尔一笑,居高临下看着他,“易国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南凉,千万不能惹到拥有四柱纯阳命格的苏家九爷?爷不仅命硬会克人,还会亲自动手杀人,阎王不收你,我替他收。”
苏晏最后还说了句什么,易白根本没听清,直接昏迷了过去。
苏晏对黑暗中一招手,萧忌就带着两名暗卫现身。
“九爷。”
“把易白送到金鸥手中。”苏晏吩咐,“暂且留着一口气吧!”
“是。”三人快速往前,没多久就带着昏迷过去的易白消失在夜色深处。
苏晏往前走去,直接进了镜花水居,轻而易举找到陆修远的房间敲了敲门。
“请进。”陆修远仍旧坐在窗边,似乎对天上的毛月亮着了迷,一眨不眨地看着。
“陆少爷,该让人洗地了。”苏晏倚在门边,一副没打算进去的样子。
“死了?”陆修远问。
“剩口气而已,若是命大,应该还能活下来。”苏晏道。易白到底是国师,若是死在南凉境内,一定会引起不小的麻烦,苏晏又是个懒得处理麻烦的,所以没打算真要他一条命。
陆修远转过轮椅,看着苏晏,忽然低笑一声,“他大概死都想不到,是你给他设的局。”
的确,这一切都是苏晏的局。
他在易白离开以后伺候云初微歇下,就先写了一封密信飞鹰传书给陆修远,让他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而所谓的“计划”,就是陆修远照着信上的内容把那些话说给易白听,先打乱他的心神。
紧跟着,苏晏快马从南境赶来,再趁热打铁,给易白致命一击。
如果没有那些“真相”扰乱易白的精神,苏晏想要成功刺杀到他,有些难度,毕竟易白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即使整天病歪歪的,周围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也还是瞒不过他的一双毒眼和耳朵,所以苏晏兵分三路。
最先派人来杀了易白的护卫,再借陆修远的口来给易白精神上以重击,最后,再由苏晏亲自出面,刺易白一剑让他长长记性。
“今晚的事,多亏陆少爷肯出手相助。”苏晏淡淡地道。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陆修远做了个“请坐”的姿势,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苏晏接过,但没喝,拂了拂茶叶沫儿就再次放回桌上。
陆修远见状,也不介怀,笑问:“九爷打算什么时候放青鸾夫人离开?”
苏晏深深看他一眼,“你有事?”
陆修远道:“我是担心你们越陷越深,青鸾夫人舍不得走,这事儿一旦暴露,消息传回京城,让圣上晓得了,恐怕,会有麻烦。”
苏晏懒洋洋地道:“我相信只要你封住自己的嘴巴,就不会有人知道。”
陆修远无奈失笑。
“我此来临城,是有一批货要走。”他面色忽然凝重起来,“后天早上就得回京,如若九爷信得过,便把青鸾夫人交给陆某,陆某敢拍着胸脯保证她一定能安然无恙回到京城,如若九爷信不过,那就算了。”
“后天早上?这么赶?”苏晏眯了眯眼眸,“能否,延后一天?”
如果后天走,那他和微微就只剩下一天的相处时间了,如今深更半夜,他必须等到天亮才能走,这么一来二去,就得浪费好几个时辰的时间,一天也就没剩多少了。
“延后一天,你就能放她走么?”陆修远问。
“不放也得放。”苏晏道。
陆修远说得没错,时间越长,他们夫妻就会陷得越深,甚至到最后难舍难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