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来人啊!”
“杀……杀……”
“啊啊——救——”
大汉的脖颈被整齐切断,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直直掉到了司蔻脚边,她轻轻拉过了轮子,避免沾上血迹。
林珰气喘吁吁的叉着腰,在她身旁站着,满眼不可置信。
这些……并非寨子里的人啊,看起来,穿着也不是土匪打扮,反而像是寻常商人。
他们就是后山密室的药人吗?
“动手。”
黑三娘冷淡带着几分怒气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一起出现的,还有几个拿着弓箭的黑衣人。
唰唰几道破空之声,那些药人瘫倒在地,甚至还有几个,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般,手脚依旧不停爬动着,不知道想要去到哪里。
“奶奶……”
林珰有些不知所措。
黑三娘却只是目光复杂的看她一眼,并不作什么解释。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鼻子发酸,眼眶逐渐湿润,她仰头看了眼漆黑无比的夜空,月亮在乌云之下藏的严严实实。
“裴姐姐。”
“嗯?”
司蔻抬头看着她,脸上还是未散去的婴儿肥,腮边挂着半颗晶莹的泪珠。
“吓到了?”
她的嗓音轻柔,堪比三四月的湖畔,飘浮着略过脸颊的柳絮。
“没……”
林珰摇摇头,飞速擦了擦脸,转头对司蔻道:“裴姐姐,他们……”
他们?”
司蔻看向地上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不再动弹半分,眉眼上结起的冰渣子,仿佛死去多时。
“他们就是药人,不知道被谁喂了什么不该喂的,又不知死活的放了出来。”
放了出来……
那,会有漏网之鱼吗?
司蔻在那瞬间看向黑三娘,后者也侧头看着她,俩人显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搜,不许放过任何角落。”
“是!”
人群还未来得及散开,房檐之上突然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丝质的衣摆在夜色中极为显眼。
“别找了。”
声音隔着面具,依靠内力输送出来,不至于听不真切,只是司蔻顿觉内里气血翻涌,脑子都开始发出一阵阵嗡鸣。
长亭眉目一厉,铺天盖地的杀气袭向那人。
后者一愣,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司蔻,笑着收回了四处找存在感的内力,继续道:
“人我的确带走了一个,估计现在已经到山下了呢。”
“敢问阁下名号?与黑龙寨是敌是友?”
黑三娘沉声说道,看着那位白衣公子的眸子中,满是警惕。
“那在下先问个问题,”男人手腕一抖,画着山水图的折扇在胸前展开:“坐着的那位姑娘,是敌是友啊?”
“我吗?”
司蔻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漫不经心又隐隐含着几分轻蔑高傲,林珰从未见过这样的裴姐姐……
“我只跟利益做朋友。”
“说的好。”
白衣公子合扇一指:“朋友,那就等着我送的大礼吧。”
话落,远处的几座宅子顿时火光冲天,还能听见一群大汉的咆哮和叫骂。
司蔻知道,他的大礼不会是这场火灾。
她也知道,京城……或者是大雍怕是,要出事了。
那个白衣男人,正是朝丰太子,封恒。
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失踪的药人。”
黑三娘杵着拐杖来到她身前,皱着眉说道:“那人,似乎认得姑娘?”
“不认得。”
“不过,他也许认得另一个人呢。”
“三娘!”
不远处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大汉,身上还有几处不太严重的烧伤,神色间尽是慌张。
“三娘!三当家、三当家他去了!”
“什么?!”
黑三娘险些背过气去,叶绵眼疾手快的上前搀扶住:“小心,三娘。”
“我没事。”
“你,继续,把事情说清楚。”
那大汉就地一坐,伸手抹了把脸:“我们哥几个当时在院子里喝酒,不知怎的,屋子里突然烧起来,火势瞬间变大,我们还没来得及救人,房子就塌了。”
大汉脸上闪过几丝恍惚,他身上的确带着浓浓的酒气,眼眸也有些混浊。
“这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后来清扫的时候,却发现燃烧最厉害的地方,是三当家的屋子。”
“他的骨灰……”
“三娘!”
老太太脸色刹那发白,眼看着就要昏厥,叶绵连忙扶她坐到一旁侍女搬过来的椅子上。
“……好好安葬。”
三当家,是她唯一的儿子。
没想到老都老了,却能体验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
流云居。
“解药给那人服下了吗?”
“服下了,应该还有一月可活。”
封恒随手把折扇扔到一旁,心说这楚流云也是奇奇怪怪,学什么不好,非要拿扇子当武器,一点都不好使。
“行了,你下去吧。”
“是。”
流云居,懂的都懂,明目张胆告诉来人,这里是流云山庄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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