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盈颤抖着肩,只觉得眼眶猛的红了,眼里的灼热快要将她给烧化了,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
原来挂念着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啊。
芳盈的脸自然贴着白泽的胳膊,咽了口气,鼻子稍稍抽了抽。恍然间,她竟懂了为何当初的若水愿为了田闫放弃一切,为何田闫又肯为了若水放弃自由的重生而去那渺无止境的穷壤之田。
“好,我受着,倘若你愿给,我便愿受。”
清泪滴落在白泽的伤口处,却像灼烧着她的心头一般,让白泽心一阵绞痛。
寒水涧的雾气越来越浓,一道屏障将无边的寒冷隔绝在了悄然无声的山洞之外。
月光透过了层层寒雾,微微渗进了幽暗的涧底,为寂静之处带来了些许生机。
白泽轻合着眼皮,假寐着靠在墙边,肩膀处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看着,平缓的呼吸声打在耳际之处,浅浅的,激起了耳边的小疙瘩。
芳盈两手将白泽的胳膊搂在怀中,像是陷入了深眠一般,睡得即安详,又舒适。
本以为静静的夜不会被突如其来的躁动所打破,却不了,芳盈眉头轻皱,宛如陷入了梦魇一般。
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掐在了白泽的胳膊上,白泽被阵痛惊醒,敏捷又飞快的挣开了眼,就这么默然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处已经渐渐地渗出了血来。
宛如只是被人轻轻戳了戳似得,雪白的衣口被染成如花般的血迹,白泽却一点儿反应也不曾有。
芳盈雪白的脸颊突然的红润起来,额角开始沁出冷汗,打湿了零落下来的碎发。不安的将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型,嘴中漂出了几丝迷蒙的呓语。
白泽不悦且稍加忧心的将耳朵凑在了芳盈的嘴边,将其说的话都纳入耳际。
“娘…娘…”
好不容易听清楚了几个模糊的声音后,白泽会心一笑,摇了摇头,颇有些心疼起来。
若是自己不来,这妮子定是要一人逞强的,她这般的在乎自己的娘亲,自己的族人,怎么会一人苟活呢?白泽这么想着。
苦涩一笑,昏黄的灯光打在了芳盈平滑的脸颊之上,微暖且熏黄,像是严严寒冬之下两人互相依靠的偎暖。
好容易听了一阵,芳盈却有突然动了起来,手脚虽没有再动,眉头却还是紧紧锁着的,嘴中依旧是含糊不清…
白泽再度倾耳相听,嘴中突然勾起一道甜蜜的微笑,心中也再度悸动了起来。
“骁…疼…别!”
对呀,芳盈喊的时自己,白泽心悦。看着芳盈的眼神却又越发的柔和,宛如一江春水,暖的几乎要让人烧死。又像一罐蜜糖,甜的几乎要让人溺死。
白泽想起了自己曾去东海之时遇见了梦魇之神,两人像是许久,也挺交谈的起来。
那会儿梦魇之神将他请去了自己的神舍,并且一同饮清茶品浊酒。百无聊赖之下,两人相谈甚欢。
那梦魇之神同他讲过,人为何会陷入梦魇之中呢?因为那都是他们日思夜想而造成的,故此他们常常会将自己最挂念以及最厌恶的人挂在嘴边,即使是在梦里,也是一般。
梦里的话,从来不会有假,白泽记得梦魇之神那日是捋着胡子这么说的。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也是这么一般。
轻笑悄无声息的化作了虚无,陷入了两人间独有的甜蜜当中。
白泽依稀想起了那千年老龟算的挂,他当真是情路不顺嘛?
不由嗤笑,白泽绝对是不会信的,那怕是不顺,那么他也会硬着头皮欢心的走下去。
他即使是到了黄河,心也不会死;即使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翌日,天气缓缓的回了暖,外头也蒙蒙亮了起来,带着被剪的细碎的小雨,进入了寒水涧涧底。
白泽一夜未眠,只是盯着芳盈安逸的睡姿,一眼就是一宿。转了转差些生朽的脖子,发出了骨头的脆响。白泽都没发现,自己就这么僵了一宿。
“呵…”白泽无声的苦笑一声,他真是觉得时间越久,他对于芳盈的感情就越深。宛如一坛埋在地底里的酒,藏的越久,酒就越发香醇,越发的让人难舍难分。
等到槐宁与芳盈都醒了,三人才打算继续往黑水域行去。
在寒水涧涧底,阴煞之气越发的严重,故此所有人的灵力都被压制的厉害,就连白泽的宝器“录”的功力都使不太出来。
故此,去黑水域只有一条路,且只能让他们徒步而去。
看着前方悠远的道路,白泽捏了捏自己手中的九头龙纹,或许到了黑水域,一切的谜底都能解开。或许到了那处,他们又会陷入一个无止境的漩涡,被那所谓的阴谋越卷越神。
因为路途遥远,且寒雾遮目,白泽只得动用威压抓了一只即将修炼成煞兽的蛇妖,让她给他们带路。
刚刚开始,那蛇妖本是怎么也不愿意化形的,因为在涧底,保持妖兽形态能让她们的恶煞之气发挥到最大的作用,反而一化形,便会被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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