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儿子这不是不会说话嘛,这人真的不是我抓的。”贺州哭着一张脸,对着东泱王哭丧道。
“本王也知道不知你,你没那个胆,咳咳…”东泱王说着说着,然后又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贺州为东泱王顺着气,“是啊,父王。这人我们定是交不出去的,可是…他们就是死咬着咱们不放啊…咱们难不成真的要同他们打?”
诚惶诚恐的看了东泱王一眼,贺州将盛放了汤药的碗给放下。
“现在覃言夫妇生死未卜,风离也定是不想开站的,毕竟战争就是灾难,必定就是民不聊生的…”
东泱王尚未说完,贺州听她这么一说,便瞬间松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胸腔,释然般地说道,“这般便好了…”
“好什么?”东泱王恨铁不成钢的睁开沉重拖沓的眼皮瞪了贺州一眼,然后又疲惫的搭了下去,“朕说过打不起来?朕还么说完,可覃言在风离的地位举足轻重,是栓在风离上下心里头的那块心头肉,谁都动不得。纵使是风离王不想打,也招架不住下头来的压力…”
说罢,东泱王叹了一口气,然后摆了摆手,“情势不容乐观呐…”
眼看着东泱王的这般模样,贺州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愤懑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咬着牙,“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祸害我,将这名声假货在我的身上…”
贺州说道这,东泱王却意外的将自己的眼皮撑开了一条缝,然后仿佛透彻一切的说道,“你说呢?”
“父王是说…”贺州恍然大悟,然后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压低了些,旋即接着说道,“贺骁么?”
贺州细细的咀嚼着贺骁的名字,然后左思右想,笃定道,“对,定是他,就是他…”
“他什么他,怎么这般聒噪?”东泱王不耐烦的踢了踢腿,呵斥道让贺州不要这般激动。
贺州意识到自己奇怪了,故此缩了缩脖子,然后面色不虞的沉声道,“此子当真是恐怖如斯,他这边将覃言夫妇抓走然后嫁祸于我,另一边又拽着覃言夫妇的女儿,让风离国对他忌惮一二,当真是一石二鸟…”
东泱王摇了摇头,颇为唏嘘道,“城府深的很呐…当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朕呐,可惜…”
“可惜什么?”贺州干瞪着眼,想等着东泱王将话给说完。
“州儿?”东泱王难得这般亲昵的唤了一句贺州,毕竟贺州从小到大资质平庸,娘亲是一个并不得宠的妃子,所以没有向贺成一样强有力的母族作为后盾,有没有贺骁那样的才能让所有人都看中欣赏他。所以动摇这么一叫他,都让他生出了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诶,父王请讲。”贺州一边说道,手上又更是卖力的为东泱王捏起腿来。
“呵呵,你可是体会过养虎为患的感觉?”东泱王这话里头带着一丝的感叹,同时又蕴藏满了危险的气息…
“父王,儿臣没有…”贺州心里突然明白了动摇我想要说什么,又突然领悟了为何现在跪在东泱王面前的人是自己。那会在封地是收到回京都诏书的兴奋好似被一阵无名火就这么被浇灭了…
贺州只觉得自己的心底拔凉拔凉,终归,年轻这个年轻的时候叱咤风云的男人,始终都没有重视他的存在,无非是将他看做贺骁贺成的替代品,自己的棋子罢了。
指甲已经镶嵌进了手心的嫩肉里头,贺成心头虽然不甘,但还是很快的抑制下去了…
“朕有啊…朕从小到大最疼爱的儿子,偏生要同朕作对,将自己的弟弟给毁了不说,还不听从朕的安排,想要篡夺朕的王位啊…”东泱王感叹道,睁开了混浊的眼睛,然后看着金黄色的床帐,仿佛在注视一片一望无际的天空。
“…”
“其实朕真的是想将这个位置给他的,就在贺成走了之后朕也这么想过,可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将东泱百姓的安危置之不顾,朕不能对不起贺成,更不能对不起我东泱的黎明百姓啊…”说着说着,就连东泱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眼角下方已经溢出来一两滴咸湿的水珠,在自己干皱的皮肤上缓缓滑落,然后滴在了枕头上,将枕头给打湿了去。
贺州晓得东泱王的苦楚,虽然他的心里头也是很难受的,可是疑问还是窦生,“那父王为何…一开始就将太子之位赐予贺骁呢?”
东泱王似乎被问住了似得,喉头干涩着,“朕也想啊…可惜了他的娘…他娘…”
东泱王哽咽的声音还没有彻底的吐出来,就突然听见了脚步声响起。
贺骁一直站在寝宫的屏风外,听写里头两父子的交谈…期间的表情除了是漠然还有嘲讽,直到东泱王说自己是他从小最疼爱的儿子时,贺骁的表情才有了一些变化。
随意东泱王越说越多,贺骁的手掌也越拽越紧…
贺骁将眼睛缓缓闭上,胸膛前的起伏也越来越大,仿佛东泱王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挑动他的神经一般,然后让他的心里头怒火焚烧,有一道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然后催促着将一切都给毁灭了去。
贺骁的摩擦着虚空在自己的面前呼啸而过,差一些就要打在了屏风上,就连一直陪护着贺骁的阿陈都没有反应过贺骁的动作。
破空声霎时而过,阿陈瞪大了眼,一边屏吸凝神,一边又心有余悸的看着贺骁,生怕贺骁一个激动就将那屏风给打碎了。
幸好,贺骁强大的自制力将拳头与屏风的距离完美的控制住了,阿陈吐了一口浊气,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侧眼看着贺骁。
贺骁的唇紧紧的抿着,唇峰好似刀锋一般的锋利,过了好半晌贺骁将手掌给收回,嘴里头也无声的斥骂了一句。
阿陈想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贺骁骂的一定是畜生。
在东泱王提到贺骁的娘亲的时候,贺骁就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踢腿就往东泱王寝宫里头走去,并且特意将步子踩的特别响。
阿陈想,贺骁这是不愿意听见东泱王说他娘亲的事情罢…
作为同贺骁一起长大的哥儿,阿陈对贺骁的了解高于任何一个人,且只有阿陈一个人才知道,贺骁对于东泱王的狠是有多么的深厚。
若是说狠是水的话,那么贺骁对东泱王的狠就只能用深海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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