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洁琼用手推了推贺骁,示意他赶紧离开。
在一番推搡之下,李洁琼一个羸弱的女子自然是占不到上风的。
贺骁没有顾及李洁琼的推搡,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李洁琼的动作给止住,然后将她给圈进了怀里,磁性的声音在李洁琼的耳畔响起,“阿琼,对不起,来日我定不负你。”
话音断落,贺骁便将李洁琼给送了开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独独留下李洁琼凋零似得站在原地。瘦弱的肩膀微微向下垂着,宛如一顿枯萎的鲜花。
“这怎么值得…我求个续命这怎么值得…”
李洁琼伸手将自己的脸给捂住,然后脆弱的蹲在了以上,啜泣声与眼泪皆是从手指的的缝隙里头溢了出来,宛如涌泉之势。
门外,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窗前嘶眯着眼紧绷着脸颊看着屋子里头,而阿陈与众多仆人们都等候在外却丝毫没有察觉。
黑色的身影所有动静都悄无声息,宛如不存在一般。良久,凭空出现了一道半人高的椭圆光环,里头皆是泛起了无形的波浪,声音豁的走进了光圈里头,涟漪四泛,当黑影完全陷入了光环里头,那光环才缓缓消失。
“啪…”
贺骁面无表情的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阿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得连忙迎了上来,然后恭顺的跟在贺骁的身后,小声的问道,“主子,里头…”
贺骁并没有回答阿陈的问题,只是扬了扬手,对着后头勾了勾,“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只是这喜房被洁琼小姐砸成这样,实在是不像个样子。”
“命人好生休整一番,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说罢,连贺骁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尾音里头带了一道无声的叹息。
而阿陈也在贺骁说出做个样子四字后眉心夹成了一个川字,然后瞳孔微缩。不过很快就被阿陈给敛过去了,头猛的往下一压,“是…”
阿陈步履匆匆的离开,而贺骁则直接出了府。
覃淑公主府内,芳盈正站在说不上大的院子里头看着满地堆着的绫罗绸缎,红台子,晶莹珠宝顿时觉着脑袋发紧。
因为要与贺骁成亲,她给有嫁妆确实是不像话的。且现在对外宣称父母失踪,自己的母国风离又不可能从国库里头拨弄些东西来给她充场面当嫁妆,一时让他也烦躁的很。
正想着要不要将府里头没必要的东西都拿去变卖了,再拿之前东泱赏的与家里头寄来的财务当做嫁妆,以避免太过寒掺丢了贺骁的面子,这头贺骁便就将嫁妆给一一送来。
当然,来送东西的绝不是贺骁,而是阿陈。
阿陈风尘仆仆的赶到公主府,推门而入,唤了芳盈来大堂里头,说是贺骁命他来送嫁妆。登时芳盈就不信了,连忙拉着青儿到了堂前,然后看着满院子都堆满了的嫁妆,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一时芳盈见这太多了,不免觉得有些夸装所以还略带推诿了一番,却不料阿陈直接来了一句,“这都是王府的,您来了以后也是一样的。”这么一句话便将芳盈的长篇大论给憋了回去。
“王爷说,他娶亲定时要八抬大轿来请您的,而您定也是要十里红妆风光大嫁的。”阿陈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含糊,正是像贺骁会说的话。
芳盈被噎的哑口无言,同时也觉得自己心头仿佛被倒了一盆沸水,即温热,又觉得实在是热的发烫了,将心头上的肉给烫出泡来了。
“嗯…”芳盈默然无语,只是点了点头。
“公主,您以后是否还留在东泱?”
因为现在四下没有仆人,府里头的眼线早就被贺骁给一一清除了去,所以显得安静的很,也不怕又外人给听见。
阿陈本是觉得这么问太过唐突的,可是因为之前贺骁说的一番话让阿陈起了疑惑,按捺不住心头的不解他这才冒然的来同芳盈问。
“不留了罢…”芳盈微微带着叹惋,然后将视线从哪些嫁妆上转移开。
“可…”
阿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摸不透他们两人了,因为在他看来贺骁与芳盈虽说是合作关系但无论怎么看都有些两情相悦的意味,虽说中间夹着个李洁琼但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实在是无妨的。
“可是什么?阿陈,有些东西不是我能决定的…”
芳盈轻声说道,然后看着阿陈,清澈的瞳孔里头是阿陈的倒影,然后唇角勾起了一道释然的微笑。
阿陈不解,但他也知道这里头的事是他无法掺和的,若是他在管下去便是越矩了,所以他点了点头,带着歉意的说道,“抱歉,是阿陈唐突了。”
芳盈摆了摆手,宽容道,“不会,麻烦你了将这么多东西送来,大费周章了。”
“这都是阿陈应该做的…”
夜晚,天空好似一番黝黑的屏障,又好似无垠的深海,望不见天际。苍穹之上被无数的星星密密麻麻的点缀着,形成了一副绚烂缤纷的画像。仿佛为孤独的行人注入了陪伴的温暖,为黑暗的前方照亮了前进的方向。
贺骁穿着一袭飘飘然的白衣身形敏捷的穿梭在密林山川之间,虽说路上有许许多多的障碍让人步履不免有些踉跄蹒跚,但贺骁显然像是没有受到阻碍一般甩动着轻飘的身姿。
好容易走到一块平地之上,贺骁站定于此,双手负于身后,因为黑暗的笼罩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今日贺骁难得的穿了一身清一色白色的子袍,头发上用来绾头发的白色飘带随着墨色的发丝在风中纷飞飘舞。宽大且轻柔的袖口也在微风的带动下泛起了波澜涟漪。
贺骁的腰间别着一个褐色的葫芦,看起来不大不小,但却足够的有份量,沉甸甸的样子。
这一片空地上,只束着一块无名的石碑,显得有些孤零零的,且竟然寸草不生。
万里无云的天空因为满是星星的配称所以将着一块石碑显得更加的孤独寂寥,但又正好因为满是空地没有遮挡所以能够一览无余的将整片跳楼都纳入自己的眼中。
过了好久,贺骁才将自己腰带上吊着的酒葫芦卸了下来,然后轻轻的迈动着步子走到了石碑之前,半蹲下身子,以等高的位置凝视着上头空荡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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