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清冷的光辉洒在青石板上,晚风摇晃着睿寒院外那棵郁郁葱葱的树,树叶沙沙作响,躺在床上的阮初禾睁开眼,望见的是她早已熟悉了的红色帐幔。
屋中烛火通亮,但却静悄悄的,远远传来蝉鸣声和蛙声清晰可闻,夜显得更加安静。
屋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想要起身,但手掌刚触到床面一用力,疼痛让她猛地收回手,门外的清雪听到声响推门进来:“王妃,你醒了?”
阮初禾苦笑一下,朝着清雪伸出手:“扶着我一下,我自己起不来!”
清雪赶紧过来扶着阮初禾,元寒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望着艰难起身的阮初禾,阮初禾抬眼看到他,淡淡笑了笑,清雪将她扶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元寒慢慢走进来,站在阮初禾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清雪悄悄退下,阮初禾看着站着的元寒,没事人一般开口:“坐啊!站着干嘛?”她的语气如平时一样,充满着生机与活力,仿佛从未受过伤,从未受到惊吓一般。
元寒没有坐下,他慢慢走到阮初禾跟前,蹲在她面前握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低着头,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阮初禾看着他反常的样子,慢慢开口。
是她自己没跟元寒一起回去取东西的,也是她自己提议要走那条偏僻的小道的,她能怪元寒什么?又该怪元寒什么?
元寒依旧低着头没说话,阮初禾望见透过窗户照进来得月光,扶着椅子想要起来,但是手却用不了力,元寒赶紧过来扶着她。
阮初禾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是略微笑了笑,带着些苦涩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出去看看月亮!”
元寒扶着她出门口,阮初禾看着扫得干净的青石台阶,没再继续前走:“就在这儿吧!”
她坐在台阶上,仰望这天上的月亮。望着望着,思绪便跑到了九霄云外。
元寒望着阮初禾悠远的眼神,缥缈的神态,有些心慌却带着些许别扭地开口:“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阮初禾望着月亮,微微出声:“这儿的月亮好像都不怎么明朗呢!”顿了一小会儿,她有些落寞的开口:“果真是应了那句诗:路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元寒嘴张合了半天才问出来:“你是想家了吗?”
“对啊!想家了!”阮初禾微微回答,声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她是想家了,爸爸妈妈只有她一个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走后她们会怎样?过得好不好?她想告诉她们,她现在很好,无病无痛,不用每天吃药,不用日日担心隐疾发作,虽然时常有人会欺负她,但终究她还活着,这是以前爸爸妈妈对她唯一的要求。可是如今她和爸妈之间隔着的到底是什么阮初禾自己都不知道,锦书难托也不过如此。
元寒靠着阮初禾坐着,声音有些沙哑:“娘子要是想回家了明天我们就回去,好不好?丞相府不远的,我以前经常去那里玩!”
阮初禾呆呆地盯着天上那轮半月:“丞相府不是我家!我现在没有家了!”
“以后睿王府就是你的家,好不好?”元寒望着阮初禾十分认真的开口。
“睿王府也……”阮初禾话还未说完,元寒抓住她的手:“睿王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阮初禾只是笑笑,没说话。
“王妃,钟管家来了!”清露上前禀报。
阮初禾点点头:“请到偏厅,我马上来!”
元寒扶着阮初禾过去时钟洋已经站在睿寒院的偏厅里。
阮初禾一落座在主位,钟洋扑通一声跪在阮初禾跟前:“老奴有错,请王妃责罚!”
阮初禾看着钟洋:“钟爷爷起来吧!这事不怪你!”说着让元寒去将钟洋扶起来。
钟洋却不肯起身,他低着头:“老奴没安排好人保护王妃的安全,才致使王妃受伤,老奴愧对王妃,不敢起身!”
阮初禾看着一个和自己外祖父一般年龄的人跪在自己跟前,于心不忍:“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说话太冲,所以……”
钟洋打断阮初禾的话:“今天的事不怪王妃,王妃愿意维护我们王爷,是睿王府之幸,没护卫好王妃的安全,是睿王府失职!”
阮初禾柔和的目光突然间犀利起来:“今天的事钟爷爷知道?”
并不是阮初禾多心,今天她得罪的人不外乎三个,一个豫王,一个平南侯府二公子,再有一个便是刘侍郎的儿子,可是这三个无论是谁都不会主动将事情捅出来,虽说睿王府在外肯定有耳目,但这种事,如果不花些时间,是查不出事情始末的。
那到底是谁告诉钟洋的?是其他什么人?或者是元寒?如果是其他人,那到底是谁?如果是元寒,那么元寒的痴傻之症便有待商榷了。
钟洋愣了愣,点点头:“老奴确实知道!”
阮初禾望了元寒一眼,才看向钟洋:“钟爷爷是如何知道的?”
钟洋知道阮初禾起了疑心,他转过头,朝门外喊了一声:“卫影、卫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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