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誊已经想到了一点,说道:“你说的是不是月匈联军打了四个月都没拿下定边府这件事?”
赵信点点头:“不错,从定边府被围到我军抵达。已经四个月了,我们本来都以为月匈联军至少到了查干湖这里,可现在的情况是定边府还在我军手中,这本身就很诡异,毕竟定边府可只有一个不满编的师驻守,前后兵力不过一万人左右,又没城垣。怎么抵挡得住四万月匈联军的进攻?”
“再有,飞骑卫与敌交战,凭他们的战斗力,又怎么会只射杀四人?”钟离泗补充道。
“也许是敌军畏惧飞骑卫的威名,又也许是他们撤的太快,飞骑卫毕竟只有一旅。不敢轻率追击!”方誊说出了心中所想。
沈云沉吟了一会儿道:“都有可能,现在信息量太少,我们根本猜不出什么东西来。你们先回排里,通知咱们的人晚上睡觉警醒点。”
众人一听,也都凛然,纷纷起身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沈云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曲部大帐找第五连说说这件事。没想到的是。他到的时候,其他营连的军官也都到了。
学员兵里的营连军官都不是傻瓜,钟离泗和庞通带回来的消息,他们的人也带回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都做了和沈云一样的决定,也都是来到曲部听候更进一步的命令。
沈云和其他人等候了大概一刻钟,才见第五连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原来在刚才那一段时间里。第五连亲自去了一趟部帅营帐。
“曲长,部帅怎么说?”张末第一个问道。
第五连那张冷脸上带着寒意,只听他硬梆梆地道:“部帅跟那查干县令喝多了,正在休息。听了我等的汇报也没多说什么,只让我们等候军令便是。”
“不是吧曲长?这部帅是吃什么长大的?”立即有人忍不住了,开口就骂,“他奶奶的。我们在这儿焦急万分,他却喝多了一睡了之,这算什么?”
“就是,惹急了老子。老子去大营军法部告他去!”有人附和。
第五连沉下脸,喝道:“干什么?你们想越级上报吗?给我听好了,一切听从军令,咱们这不是在学校,而是在战场,违抗命令者,你们知道是什么结果。现在,我命令!”
所有营连军官一肃,轰然行礼。
第五连道:“今晚全曲加一倍巡哨,士卒只能除甲,不得脱衣。全曲进入三级戒备!”
“喏,属下接令!”所有人轰然应诺。
从曲部出来,张末又跟沈云说:“渊让,今晚你们连出一个排,负责西南方向的巡逻,五里范围内不能放过。”
沈云慎重地点头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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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丑时,即汉元1003年四月二十五日凌晨,沈云从行军床上起来,穿戴整齐后去马厩牵出“瑞兽”,然后在甲九号帐篷里叫上了方誊的第一排,一共二十骑出了营盘。
今晚巡哨多一倍,进入三级戒备,所有士兵休息都只能脱掉铠甲,但衣服却不能除去。营地里原本一伍的巡哨也增加到一排。同时还要派出一个排巡逻营地五里的范围,所以整个连,每个时间里都只一个排在休息。
从晚上戌时到卯时这五个时辰是最危险的时间,沈云决定戌时到亥时由第三排巡哨西南,一排巡哨营地,亥时到丑时由第二排巡哨西,三排巡哨营地,至于人体最困乏的丑时到辰时,沈云决定亲自带一排巡逻西南,二排巡哨营地。这样等于每个人只能睡四个小时,困乏是肯定的,但总好过没有休息。
幸好这批学员兵个个都是昭武大学花费了四年训练出来的精锐,倒也没人喊累。
踏着夜幕,沈云在营外三里碰到了巡哨回来的第二排,排长是赵信。
“没有情况,不过县城里有点动静,我让庞通那个伍前去探查,等会儿你们过去,应该能碰上。”赵信与沈云交接时说道。
“城里有什么动静?”沈云问。
赵信皱了皱眉头。摇头道:“不清楚,有火光,但没有声响,距离太远,我看不真切,所以让庞通那个伍去查看了。”
沈云点点头,让赵信先回营休息。然后跟方誊一人带两伍呈扇面向西南方向巡逻而去。
在昭武大学的骑兵科,巡哨游骑的科目他们也是要学的。所以在夜间行马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速度要慢一点,同时还要打上灯笼,以防马蹄受伤罢了。
当然,在夜间巡哨。更多的并不是远方如何,因为人的眼力毕竟有些,只能注意到眼前,所以夜间巡哨骑兵一般都会挑出一个尖兵,尖兵走在最前方,一旦有事,他就是要用身体为后面的袍泽示警的存在。
再往前两里。周围都是稀疏的青草,还有远处黑黝黝的大地,天上的星星更加明亮,但却没有办法给太多光亮。幸好这里都是平地,很少有大坑大井,只要慢点,倒也不虞摔了马匹。
沈云一行到了五里范围,方誊那个方向朝这边用灯笼晃了个圆圈。示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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