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战鼓雷鸣。
五色军旗挂在阵前最醒目的位置,排排整齐划一的犀牛上,都是将领领兵的将领。他们穿着同一个款式不同颜色的战甲。
战甲上又刻着每一个旁宗的印记。
犀牛坐骑前,是举着玄铁大牌的士兵。身后一把把长枪直对这空桑之流。
再往前十里地,就是入城河了。姚书旗有些着急,却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什么时候能进攻?”问的是身边的军师。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个人的意见,只是出兵本来就缺少了名头,再不遵循兽魂世界的规矩,恐怕真是要被世人戳断脊梁骨了。
“将军,需等待对方将领出来之时,才可进攻。”
“为什么要那么麻烦?他连士兵都没有。”
姚书旗看到自己的兵都已经快踏入空桑之流了,却未见到一个身着战甲的人,难不成他这个弟弟是真打算投降?
可是,若是投降,有为什么要赶在几天前召集了其他六个旁宗的人呢。
“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只有对方的将领出来应战,才可算得上是战役,若不然,便是侵略。”
“就算是侵略又何妨。我既已起兵,便也不怕再多一条罪名。”
嘴上那么说,可他心里却无比在意。
所以迟迟未动,只是坐在犀牛坐骑上干着急。
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无论姚书雁是不战而退,还是应战求死,结果都一样。他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的。
一定会靠自己的力量坐到族长之位的。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更不需要姚书旗的禅让。名正言顺对他来说已经拿不回来,那他便要争个骨气。
“将军,还是再等等吧。”军师说完,便退了下去。
姚书旗的身边突然走过来一个女子,她没有身披战甲,而是一套华丽的衣裳,外面套了一件七彩袍子。
整个人和这个战场格格不入,却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此人正是香吟。
没有用其他容器,是她最原本的样貌。只不过比起从前,多了几分成熟和冷漠。
她不算五官精致,却很出众。慢悠悠的走向姚书旗的犀牛坐骑。抬头仰望着他。
“不是让你穿上战甲的。”
“你...是在关心我?”
“与其说是关心你,倒不如说我是担心我最厉害的武器受了伤。”
香吟低头浅笑,这个人果然不会让她失望,在暴露了自己所有真实面目以后,他连骗都懒得骗。
不过,也是自己心甘情愿,何能怨恨别人呢?
她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可是却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无用之人,一步步错到了今天,错到了现在。
“很紧张?”
与姚书旗视线相同,双双望向空桑之流的城门。
那个城门里,曾经有他们最美好的回忆,现在两个人却不得不撕开这扇大门,才能回到故里。
“心情很复杂。”
“你该不会是打退堂鼓了?”
姚书旗不屑一笑,偏头看了眼身边的香吟。他知这人爱自己爱的深沉。可却无法回应什么。
若是今天一战他能获胜,或许,自己会将她娶进门。毕竟她是大功臣。
“怎么可能,我姚书旗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我。就是宗族训话,世俗伦常也不能。”
“你姚书旗是坐定了这个大逆不道之徒。”
又是一个笑容,眼睛里却有些笃定。一把将香吟拉倒犀牛坐骑上。让她背靠自己。
“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万年以后,谁还会记得我曾经杀了自己的弟弟。”
“确实,可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会赢?”
“你难道不希望我赢?”
希望,她当然希望。可一旦他成为了族长,自己又能何去何从呢?也许现在这样被他依赖的时光,将不复存在。
可是,香吟内心的顾虑,他从来不知。
澜玉殿内。
一众人早就严阵以待,只等他们的主将从宫殿内出来。人数确实少的可怜,而且几乎都是年纪偏大的老人。
他们穿着统一的战衣,代表鱼族的天蓝色铠甲,配上银白色的鱼鳞头盔,每一个人所代表的是鱼族本身,并非旁宗。
所以,他们的底气更足。也更无所畏惧。
“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北宫屿依旧是平时的穿着,一套简单的黑色布衫。精干的头发是今天早时桑子若给整理的。
她一定要去前线看看,所以无奈之下,北宫屿答应带她上城门。
现在,桑子若就站在一边,看起来比马上要上战场的人还紧张。
“我们等你回来。”
这话,逗笑了姚书雁,“说好了,若是我能回,今晚便一起畅饮一番。”
顿了顿,“若是我不能回,这酒,你们替我喝了。”
“走吧。”北宫屿催促。
他自己也并非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可能告诉姚书雁呢?只是将自己现在能做的,做到事无巨细。
剩下的,交给老天。
殿外,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屏气凝神,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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