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那些人的长相?”玄煜又问。
宁玥摇头:“不记得了,他们穿着黑袍,光线又暗,我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那……你大哥和容麟与他们交过手,能画出他们的画像吗?”玄煜又道。
“恐怕不能,我大哥受了惊吓,精神状况不太稳定,已经歇下了。至于容麟,他只顾着救我大哥,根本没仔细看他们长什么样。”
“夙火的呢?都是南疆人,或许从前认识?”玄煜追问。
宁玥想了想,说道:“夙火我倒是听容麟提过,他很好辨认的,额头上有一轮血月刺青。”
“我先走了,你好生歇息。”
“不了,我没什么大碍了,跟大哥一起去找母妃吧!”
二人离开后,
玄胤也从后门走掉了。
库房,王妃总算锯掉了第二道门的门锁,累得浑身瘫软。
深吸几口气,她艰难地站了起来,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连氅衣都忘了拿。
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刚跑出仓库,便掉进了一个陷阱,脚被尖锐的困兽夹夹住,铁齿戳进血肉,痛得眼泪直冒。
她用匕首撬开了困兽夹,摸着血魔模糊的脚,一阵痉挛!
她从裙裾上撕下一个布条,去缠患处,缠到一半猛地记起自己的氅衣还罩在夙火身上,又忍住疼痛爬上地面,跛脚走回库房。
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鲜血流了一路。
好不容易挪到夙火身边,可对着那张老脸,想着衣衫下的光裸,她恶寒得一阵干呕。
但她不能把衣裳留在这里。
她俯下身,闭上眼,撇过脸,去拿自己的氅衣。
异状就发生在这一秒。
中山王率领手下赶到了。
算上他,一共二十人。
二十一双眼睛,齐齐瞪向了库房中的郭玉。
她拿起了自己衣衫,露出一具光裸的男子身躯。
冷风吹过,吹动库房内的情欲气息,扑鼻而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
中山王的脸黑成了炭:“郭玉!”
一声厉喝,令王妃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后,她就看到自己丈夫与一大堆玄家的年轻影卫,直勾勾地……看着她!不,确切地说,是看着她身旁的夙火!
她的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王爷!你……你听我解释!”
若只是中山王一人发现,或许还能耐着性子听她讲讲,但当着那么多下属的面,这顶绿帽子真是扣得他青筋暴跳!
“我找了你一晚上,你却原来是跟别人在这边风流快活?”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王妃的脚汩汩冒着鲜血,地上也是一路的血迹,但中山王没功夫去关心那些了,他被妻子的背叛弄得羞恼不已,甚至后悔自己浪费大半夜的时间出来找她,担心她出事。
“王爷!我没有!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王妃急急地说。
中山王又不是个雏儿,没发生什么事,那个男人会光着身子?没发生什么事,空气里会有一股情欲的气息?
这时,玄煜和宁玥也赶到了。
玄煜第一眼看到的是王妃的脚伤,翻身下马,跑过去要给她止住伤口的血,却被中山王一声喝住:“给我回来!”
宁玥下了马车,眸光扫过昏死不醒的夙火、满身狼狈的王妃、怒气填胸的中山王,以及一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不行的影卫,勾了勾唇瓣。
这么多人,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彩。
敛起心头思绪,她“虚弱”地走过去,在中山王的马边站定,木讷地问:“父王,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中山王低头看了看她,这回能走出大牢,多亏玄胤俩口子,语气不免比平时和缓一些:“你怎么来了?”
宁玥说道:“大哥让我在家歇息,可是我担心母妃,便央大哥带我出来一起找。父王,母妃好像受伤了,是不是那群劫匪干的?”
是谁干的,已经不重要了,中山王不在乎了。
“咦?父王,地上好像躺着一个……啊——”她尖叫一声,捂住脸,背过了身子。
中山王皱眉,厌恶地看了那人一眼,对一名影卫道:“处理一下,看死了没。”
“是!”影卫翻身下马,解下自己的披风,罩住了男子的身子,并以手指探了探他鼻息,“王爷,还有气!”
中山王冷声道:“泼醒他!”
“是!”影卫到到外边打水去了。
玄煜眸光一扫,看到了地上的男人,面色就是一变!
王妃一瘸一拐地来到王爷的马前,抓住马鞍,仰起头道:“王爷,你听完解释,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是清白的!我……我是被人抓到这里的!他们把我关了好久,我自己锯掉门锁才跑了出来!跑出来,又掉下陷阱,弄伤了脚……”
“哼。”中山王冷漠地看着她,“门全都是好好的,郭玉你是在做梦吗?”
“好好儿的?”王妃回头一看,就见原本被自己锯了两个大洞的门不知何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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