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话,等进了森林,他们就追不上我们了。”这个头高大的男子语气里也带着慌张,甚至他自己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活着走到原始森林。
“我从小在森林立长大,我们能在森林立活下去,我爹是猎人,我也是猎人……”
摩罗炳是王宫骑兵队的小队长,和楚玉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楚玉进入王宫,特地招他来做最重要的保护人,这次伦顿向楚玉发难,让手下的杀手处决楚玉,摩罗炳在最后的关头将楚玉救出来,顺着下水道进入护城河,再从护城河到这里,一路折腾,不仅身怀六甲的楚玉承受不住,就连素来以力气大着称的他自己也感到肌肉酸麻。
在解决了一小队追兵后,摩罗炳的佩剑已经折成两段了,他从追兵的尸体上挑选了一只短刀了一支长枪佩带,继续抱着楚玉走了三五里,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能感到楚玉的身躯冰凉,心跳越来越微弱。
“玉……”他轻轻的呼唤。
“有人来了……”楚玉的感官在这时候变得分外敏锐,或许是作为母亲的本能反应,她汗水淋漓的睁开眼睛,在距离他们不远的灌木丛,有两个小孩正躲在那里,用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们。
“你们看什么,快滚!”摩罗炳坐式拔刀,两个小孩一溜烟的逃走。
楚玉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用十分尖锐恐怖的声音叫道:“别放他们走!”
摩罗炳飞身跨步,很快将两个小孩抓了回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十二三岁,女孩八九岁,面目有几分相似,有可能是兄妹。
“杀了他们。”楚玉躺在地上,对提着两个孩子的摩罗炳下令。
对楚玉的命令,摩罗炳从来是无条件执行,即使对这个命令并不是很理解,他也毫不迟疑的用短刀从后面分别捅进两个孩子的后背。
金属刺穿心脏的声音仿佛是尖刀捅破了水袋,
扑哧
水袋裂开,血水喷涌而出。
温暖的血水喷到楚玉的身体上,她用满手的鲜血在胸前画了一个符号。她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刚才一直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呼唤
“杀了他们”
“用刀刺穿他们的心脏。”
“在心脏的位置画一个符号”
“不好害怕,一切很快都会结束。”
第二批追兵,大概是十个重甲骑兵左右,向他们这里突进。
摩罗炳冲上去,将要碰到重骑兵的骑枪刹那,他就地一个打滚,右手持刀,左手握抢,刺入两匹马的胸膛。枪就深深扎入马的身体里拔不出来了,他就带着单刀,一路拼杀。
血染的单刀一刀砍掉了一匹马的鼻子,接着一刀扎入另一个骑兵盔甲间的缝隙,将他胸前的肋骨嘣的下挑断,然后摩罗炳弃刀不用,转身拾起死者的骑枪,双手擎枪大力挥打,本来用处单一的骑枪在他巨大的力量使用中发挥出了匪夷所思的效果:两个骑兵的马腿被打断,他们还没等落下马就没拍碎了脑袋,一个落地的骑兵挥着马刀杀过来,被一枪轻松的刺进了喉咙。
腹部的剧痛让楚玉几次陷入昏迷,又几次莫名其妙的苏醒。当她第三次醒来,发现面前站着一个虚幻的黑影,这黑影完全看不清脸面,似乎身材矮小,像个几岁的孩子。
“你是谁?”楚玉竟发现自己说话之音怪异无比,似乎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字不是自己说的。
那黑影答道:“我是来帮你复仇的。”
听到这种言论,楚玉却根本生不起气,内心仿佛觉得一切都冥冥注定,她隐约感到,接下来要发生的,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她根本没有发现,刚才被某种意识操控,在心脏的位置画的图案是两年前跪在泥泞的神像前意识里残留的仪式。
楚玉闭上眼睛,似乎在沉睡。
不久之后,她再次睁眼,瞳仁却变得惨白,如同死鱼的眼睛。
她长大了嘴,深吸一口气,夜枭般的声音划破湿润的滑腻的空气。
摩罗炳刚解决掉十个骑兵,体力耗尽,正坐在原地休息,听到楚玉的惨呼声,连忙过来问候。
不过他的头刚伸进去,就见他的身躯猛的的一抖。像是发觉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摩罗炳捂住自己的眼睛,在泥泞地上打滚,痛苦的如同将死的野兽。而阵阵黑气,正由他的双眼穿透了眼皮,并从他的手指缝里滋生出来。
楚玉腾的下坐起来,死鱼眼里掠过一丝愧疚和不忍。
“好哥哥,对不起……”
最后的一丝人性消泯,楚玉腿不打弯,僵尸般的直立而起。她没有辨别方向,转路向南方前进,她奔跑的极为迅速,依旧挺着大肚子,动作显得那么诡异惊悚。
她的速度不逊快马,转眼就在荒郊野外失去了最后的痕迹。
而摩罗炳正因为痛苦在地上翻滚,不长的时间后,也渐渐安静下来,像是死了。
南都潮湿的傍晚让人无比难受,连衣服、皮肤都能轻易的渗出水,尤其在这种天,竟还下起小雨,阴沉沉的云朵大片大片的压过来,通通聚集起来,模糊的像个有鼻子有眼的人脸,人脸扁平,面朝大地毫无表情。在天地间拉起一道灰幕,这灰幕似乎触手可及,让人恨不得燃烧自己获得火焰,驱散这无尽的潮湿。雨滴清脆的撞击声随之溅起,随后便是玉珠般破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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