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浩大的工程,黑玫瑰和他的军队都处在强弩之末,他没有信心在人死完之前能检查完这数千里的冰山,他拟定了一个计划:所有人从东往西走,直到**,那里的气温会比较适宜一些,然后顺着边界线南返。
不过这件事进行的很不顺利,除了粮食的匮乏,还有仅存的士兵的恐惧,这些幸运的活下来的人并不因为自己是这自然奇迹的建造者而感到骄傲,反而无不对这个爱搞事情的王子产生愤懑。
本来他们是王族最骄傲的骑士,完全可以躺在丰厚的军饷上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可是都是因为这个不知足的人,非要带他们来这么个鬼地方,以为是旅游吗,害的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黑玫瑰察觉到了这一切,只不过他万万想不到,这些人竟然会谋反。
兵变发生在某个迟来的夜晚,到了灭绝之境的最北端,黑夜成了短暂而且稀罕的东西,黑玫瑰裹紧厚重的衣裳,躲在马肚子下睡了不到十分钟,就忽然感觉身上一阵刺痛!
有人用刀扎向了他的心脏,不过他的衣裳实在太厚,叛徒的刀没能一刀致命。这给了黑玫瑰反击的机会。
猫头鹰被人用绳索捆住,因为他是个巫师,所以叛乱者的大部分人手都在对付他,可巫师偏偏又是近战能力最低弱的,被几个大头兵制服的毫无还手之力,还没等使出超凡脱俗的内功,就被人砸晕了脑袋。
黑玫瑰在奋力的挣扎,他好不容易拔出了长剑,斩断了正要砍自己脑袋的一个叛乱士兵,然后就有三四个手持长兵器的家伙向来干掉他。
黑玫瑰灵机一动,双手奋力攀住马鞍,长剑一挥,割断了马缰绳,在马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他的黑骏马吃痛,带着他在雪中狂奔,他在逃脱的途中,努力攀上马背,手里挥舞着长剑,在散乱的士兵中高声呼叫:‘跟随我作战,我会带你们走出这片绝境,不然,你们就只能等死!’
有一小半的骑兵听信了他的承诺,他们本身就是没有同意叛乱的大部分,假如叛乱成功,背叛者当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跟在黑玫瑰之后,和那些叛乱士兵勇敢的作战。有人骑马,有人步行,眨眼间,寂静的雪地上又多出了十几具尸体,飞溅的鲜血如盛开的牡丹花,晨曦到来之时,显得无比美艳。
黑玫瑰最终取得了胜利,不是因为忠于他的人多,而是关键时刻,叛乱者见到黑玫瑰威风凛凛的举刀杀回来,吓得肝胆俱裂,四散逃走,最后大部分人被黑玫瑰带人上去一刀一个砍死。
还剩下被捆住砸晕的猫头鹰,受伤的头颅流出的血融化了枕下三尺积雪,好在人还没死,黑玫瑰让两个士兵,用死者的衣袄和断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担架。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冰山大部分都安然无恙——至少他确信,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摧毁这样的冰山。
他带着他的残兵败将们灰溜溜的往南返回,等待他们的,将是和来时同样险恶的环境。
黑玫瑰把所剩不多的战马集合起来,把周围能找到的小树都砍掉,做成简易的雪橇,平均两匹马拉着四个人,前面有个士兵,操控着缰绳,喊着号令,控制马扒犁的速度和方向。
就这样沿着大概的方向不知行驶了多远,匮乏的食物和低迷的士气让这支越来越短的队伍除了在雪橇上相互依偎取暖发呆,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这天,黑玫瑰正在雪橇上缩在自己的熊皮袄上睡觉,就听到猫头鹰在叫他,睁开眼睛,他才发觉雪橇已经停了下来。
猫头鹰指着去前面,在跟他比划什么。
雪地的黑夜,没有白天那样刺眼阳光的反射,反而更方便看清东西。
他看到,距离他们行进路程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奇怪的神庙。
之所以说奇怪,一是这座庙宇不同于他见到了包括兰教会在内的所有风格,其次是,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谁会修庙呢?
黑玫瑰用刀鞘支撑自己站起来,他的身上落下了十几块刚啃净的骨头,他还是比较意外,自己能站起来,并且似乎还有些力气。
他去过夏末家族不少的着名宫殿,例如以尊贵纯洁着称了奥利凡特神庙,眼前的庙宇不能和奥利凡特相提并论,面积不过比土地庙稍稍大一点,并且用料简单、装修粗糙,最瞩目的就是门前两侧立的八根石柱,大概有两米高度,可是要知道这是在灭绝之境的腹地,能在这里修建庙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的手下推开庙门,眼前的景象让黑玫瑰和猫头鹰大吃一惊。
在地上,有个六边形的法阵,全部是由动物的鲜血染成,六个等边三角形形成了这个奇怪的法阵,在几条线的交汇位置上,分别摆放着一具披着法袍的尸体、一具干尸和几个似乎是孩童的尸体,而法阵的中央,则是一道深井。
他在猫头鹰的保护下,慢慢贴近深井,他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东西,只感觉到靠近井口的时候,能感觉到迎面有摄人心魄的凉气透了出来,这种寒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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