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摇摇头,“跟他置什么气?走。”
东陵翕然看着憔悴的丁旭斌,满脸的胡茬,人也消瘦了一大圈,她不免还是心疼,“我的儿啊...你怎么成这样了?”
丁旭斌喉结滚动着,此时他不是自己该相信谁,唯一能信任的似乎只有自己的母亲了。
他颤巍着手将那封信递给了东陵翕然,“母亲您看看...黄太医留下的。”
东陵翕然扫了眼信上的内容连连叹气,“其实...黄太医早就跟我提起过...作案的这人手法很是高明,我连着查了好久竟没有查到一丁点蛛丝马迹。此事不可声张,咱们刚刚建立新皇朝,保不准朝堂之上有没有共党,只能先委屈你了...”
丁旭斌吸了吸鼻子,“母亲...孩儿此生是不是都站不起来了?!”
东陵翕然揉着他的头,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淌着,“别瞎想,一定有法子!”
“哪有皇上是瘸子的?!朕...朕...您说这是不是报应?!老天爷给朕的报应!”丁旭斌握着东陵翕然的肩膀生疼。
东陵翕然摇摇头,“没有什么报应,圣上你能成皇是顺应天道,别瞎想,你都能站起来一次,就一定还能再次站起来!母后相信你。”
丁旭斌逐渐萎靡下来,“朕...不相信自己啊...连谁人要害朕都不得知...”
“凡事有母亲呢!你就好好养病,一切都有母亲在。”东陵翕然握紧他的手,“来人!为圣上擦身!”
“母后,之后孩儿该怎么办?孩儿不知...孩儿迷茫!”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好好睡一觉,母亲会想办法的...”她幽幽地开口,其实这只是苍白的安慰而已,什么办法她心里根本没有底。
“孩儿相信母后。”丁旭斌吸了口气将自己悲伤的情绪咽下。
“好好歇息,最近谁都不要见了,包括晓妃...”东陵翕然叹了口气,却依旧没有说出自己调查出来的她的身世背景。
“母后怀疑她...?”丁旭斌压低声音问道。
东陵翕然顿了顿才摇摇头,“现在谁都有嫌疑,谨慎为上策。”
东陵翕然离开后,天已经全黑了,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丁旭斌...恐怕是站不起来了,从中陷害他的人应该是想要他的命吧...
“对了,我记得先朝的皇帝好像还活着吧?”东陵翕然问道。
沈妙皱了皱眉,“好像是吧...这个奴婢还真不知道。”
“明日打听一下,最好能见见他。”东陵翕然轻声说道。
谁人不知东陵翕然和先朝皇帝的关系,“太后娘娘,现在去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啊?”沈妙小心翼翼的问道。
“哎...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明日你就去办吧。”东陵翕然有些烦躁。
沈妙悻悻地缩了缩脖子,“是...”
第二天,沈妙打听到了消息,莫志云竟然被关在城郊的一片荒野上。
“怎么会将他安顿在那...?”东陵翕然很是疑惑,这不明摆着给前朝人足够的机会和空间商议复国之事了吗?
“这个奴婢不知...”
东陵翕然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进了丁旭斌的耳朵里,自然是李太傅将消息带过来的。
“圣上,臣以为,朝廷之事还是不要交给太后娘娘的好,太后娘娘打听前朝皇帝的住所是为何这个不得而知,可她与前朝皇帝的关系那可是人尽皆知啊!”李太傅说得兴致盎然,“圣上!按理来说臣不应当插手于您与太后之间的母子关系,可是...眼下这个情况,谁人都务必要防啊!”
丁旭斌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李太傅说的也并无道理...自己与东陵翕然关系一直不好,甚至自己答应给她的自由都没有兑现,自己以后也站不起来了,丁旭斌不敢猜测东陵翕然心里究竟在盘算着什么,不过无论她做出了什么样的打算,自己都一定是会被舍弃的那个!
“朕知道了,以后朝廷之事全权交给你负责,母后年岁已高,不应当再被这些烦心事困扰,应当以养生为重。”丁旭斌轻声说道,“来人,拟奏。”
李太傅嘴角不自觉上扬,“谢圣上信任!臣定不辱您所望!”
丁旭斌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位子成了一块流油的肥肉,谁都想要...在这深宫里,自己究竟还能信任谁?
“你们干什么??”东陵翕然冷眼望着守在宫门的侍卫。
“太后娘娘,圣上下旨吩咐臣务必保护您的安危。”
东陵翕然冷笑了一声,“保护哀家?保护哀家就是不让哀家出这个后宫?!”
“请太后娘娘恕罪,臣也是奉命行事!”他说着单膝跪在了东陵翕然面前。
东陵翕然摇摇头,自己只不过是问了下莫志云的下落,就成了这样?在丁旭斌心中恐怕一直都没有自己这个母后吧?
“你们这是禁足!难不成这也是圣上让的??若是让圣上知道了你们的狗头可就不保了!”沈妙掐着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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