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砚长了二十五岁,算是第一次吃这么地地道道的农家早餐,还别说,他挺讶异的,丰盛的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而且美味的程度更是他不曾尝过的。在想之前,他还敢很自豪,他去过无数的国家,吃过很多国度,很多地区,独赋盛名的山珍海味或者地方特品。曾经他还一度自诩,自己吃过的美味食品比任何人都多。
现在的话,他完全不敢大话了。特别是在方小柔面前,他觉得此时在他手中的红薯面馒头,就比从前他吃过的任何一样东西都美味。
“真香。”白于砚一口气连吃了两个馒头,又喝了一大碗粥,抹了抹嘴。
方小柔见他那么喜欢,也甜美一笑,心里十分开心。从前她还以为,白于砚完全就是一个娇气公子哥,现在看来,从前的她太过肤浅,因为白于砚真的具有很多讨人喜欢的优点!比如:他接地气,他懂礼貌,他不会因为自己家里比较有钱于是看不起比较贫穷的人!
白于砚吃的真的算多,筷子一直就没有停下,清脆的腌黄瓜条,清香的色绿的水芹菜,再加那红薯面的馒头,不一会就被吃了个见底。
“啧啧。”看着白于砚大口大口地吃喝,方小柔心里也高兴不已。但是她不知道,这其中有一部分是白于砚在努力表现,专门讨她高兴。
吃完早饭后,方小柔又开始做饭做菜,说是待会儿带去医院,中午给她妈妈吃。
晚一点时,白于砚帮着方小柔收拾碗筷,再拿到厨房外面,用井水冲洗。
白于砚也有了时间打量和研究这农家的房屋和建筑。他很好奇,这精美而坚固的竹子屋,它具体是怎样建成的。
方小柔家西面,还有一口小小的池塘。虽然已经干涸了,池里的荷叶也早化成了灰烬,只剩下秸秆,但是不远处的田边,还有一条小河唱着清脆的歌。
忙完那些,方小柔又去菜地里拔了一下榨菜,摊开摆在大门前的坪地上。白于砚不懂她这是想干什么,直到方小柔告诉他,是准备做腌菜。
等到九点多钟时,冬日温暖的太阳才算完全出来。乘着美好的光阴,方小柔和白于砚再次出发,走山路往县医院赶!
因为已经走过一回了,所以这回白于砚走得更欢快、更轻松。走的时候,他还帮方小柔提着中午的饭盒,一路哼着歌。
十一点多钟时,他们到达县城。
上午的县城很是热闹,人来人往,进行着各种小买卖和小交易。这个点上,方小柔生怕方妈妈肚子饿,愈发匆忙地往医院赶。而到了这里,白于砚的脚步却变慢了。因为水泥路有点湿,不一小心,走快一点,就会溅起湿泥巴水到自己的裤子上。
走着走着,方小柔有点嫌弃他,又回过头来拖他,“唉呀,于砚你快点走!”
白于砚依然不急不躁,自从来了山区,他觉得他的性格变得缓慢多了,没从前那么没有耐心了。
“跑什么跑?要悠哉一点,时间还早呢。”白于砚两手插到裤口袋里,方小柔拽着他的胳膊,他反而还走得更慢了,还左看看右瞅瞅。
两人拉拉扯扯,倏然转了个弯,来到另一条比较干燥和干净的巷子里。
只见一大伙人围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窸窸窣窣指着中间的东西在议论着什么,形势好不热闹。
“小柔,我们也去看看。”白于砚跟方小柔说一声,丢了她的手一下子就蹭了过去。
方小柔本来拖住他,可是他这回溜得实在是快,她不禁摇摇头,暗忖没办法,凑热闹是中国人的天性。
走过去后,白于砚迈上几层台阶,离得稍稍远点,去张望那一群人中间的风景。
原来他背后是一家卖小动物的店铺,专卖鸡鸭鱼狗猫之类的。不过都不是宠物性质的,都是土生土长的家禽家兽类。
见白于砚已经站在那儿了,无奈之下方小柔也跟过去。
此时供众人指手划脚的正是一条被关在笼子里的黑毛狼犬。它黑黝黝的背脊,蹄子微黄色,脖子下一圈白圈,小耳朵还没直起来,黄绒绒,眼睛水汪汪的,加上圆咕噜身体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店老板正在拍卖,一百元起价,谁出的价格更高一筹,就能将这条刚出生不久的狼犬带回家。
有一个人手伸进笼子里,稍稍逗弄一下它,那小家伙龇牙咧嘴,还做出凶相,而且它刚断奶,越是凶样显得越是可爱。原本方小柔没有兴趣,突然间忍不住笑了。她特别的喜欢,看得两眼放光。
见白于砚和方小柔站在这边,店老板便走向他们。他精明的眼睛,首先便瞅见了白于砚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红色的绳子,系着一块黑色的玉石,玉石焕发着幽幽的光。
而那块黑色的玉,乃极其少产且价值连城的和田墨玉,坚致温润、色重质腻、纹理细致、光洁典雅。
如此一来店老板也就一眼认定了,白于砚是有钱人!
只是这个有钱人,似乎对他的狼犬不感兴趣!倒是白于砚身旁的方小柔,笑得越来越灿烂,一直盯着那只可爱的小东西!
于是,他又贼精一笑,而后凑到方小柔耳边絮叨,向她介绍说:“小姑娘,这是一条少见的狼狗,血脉纯净,这些想买的人都是想,养一条狗在自己家里,总是不吃亏没害处的。而且狼狗性情贞烈,你若对它好,把它养大,它这辈子都会依着你护着你保护你。”
其实现在方小柔脑子里是这样想的:买条狗回去也好,可以让它保护妈妈和陪伴妈妈。等到来年开春,我再去北京了,妈妈常年一个人住着,难免会有些无聊。
抢买小狼犬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有人大声嚷着出价:“五百!”
又有人的声音盖过他的声音,“六百!”
一个彪形大汉,穿着也很华丽的人站出来,更大气地喊:“八百!”
倏然,这地方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下来,似乎这只可爱的小狗要花落这位出价八百的顾客了。
众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他。唯独店老板,眼睛望了望身边的白于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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