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自己信吗?”
“您不信的话可以实验一下,只要您能接受浪费掉它的后果,到时自然就会信了。总之您慢慢考虑吧,等想好以后记得打我电话。”
言罢,加藤悠介再无待下去的理由,干脆地起身离去。
中野幸平将信将疑地盯着桌上的药丸,半晌后终于有所决断,拿着它来到宅邸深处的某个房间,将药喂给了一名性命垂危的男人。
男人是中野家暗中培养的死士中的一员,只为历代族长服务,是家族最忠诚的守护者。
他们每个人都是千里挑一的精英,是耗费无数财力与心血才能培养出来的私军,几乎不可再生。
男人身上中了三处枪伤,一处在左胸,两处在腹部。
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只剩一息尚存,即使最好的医生来了也无力回天。
而现在,当男人把【万愈药】咽下去片刻,他身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不多时,男人苍白的脸色就重新变得红润,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他,口中发出茫然的呻吟:“……主公?”
中野幸平眸光一凝,一把扯开男人身上的绷带,发现那三个渗血的洞竟彻底愈合了!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一幕,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
「TYPE-MOON」工作室。
加藤惠抱着材料进入办公室,见某人正静静坐在沙发上发呆,于是轻声问道:“悠介,你有心事么?”
加藤悠介眉心微动,搓了把脸问:“有那么明显么?”
加藤惠随手放下材料背靠办公桌,伸手指着他的脸,“喏,都写在这里了哦?”
加藤悠介笑着挖苦自己,“奇怪,山口和竹井他们前阵子还说我变得难以琢磨了,看来我在情绪控制上面还是不太行,达不到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
加藤惠认真想了想,“真要说的话,我觉得那是因为山口同学和竹井同学原本就比较迟钝吧?”
“也是,那两个人单纯是笨蛋呢。”
“还有就是,你也用不着故意在我面前讲这些轻松的话哦?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
“呃……?”
“我想你肯定是遇上了很棘手的问题,不然等闲的小事是不会让你皱眉头的。”
“没准儿我只是有点最近有点累了呢?”
听到这话的加藤惠轻轻叹了口气,按着膝盖在某人面前蹲下来,似笑非笑地说:
“那个啊,悠介,你是不是忘记我们认识多久了?
我们从高一开始就是同班,后来又一起加入了学生会和这个工作室,再加上我每周还会去你家里下厨。
算算时间,这已经是我待在你身边的第二年了,你真以为自己有事情能瞒过我吗?”
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彻底看穿,加藤悠介有些傻眼地感慨:“真不愧是小惠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加藤惠抬手拨了拨耳边的头发,云淡风轻道:“……也没你那么厉害,说到底只是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所以才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等某人回答,她又接着问:“所以呢,你一个人在烦恼什么?是关于新条同学的事情吗?你跟中野理事长的谈话不太顺利?”
“啊?你怎么知道??”加藤悠介下意识地坐直身体,这次真的有点惊恐了。
加藤惠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眼,一只手托着下巴对他说:
“就算你露出这种表情,我也不会感到高兴,反而感觉有点被冒犯到不太舒服的感觉诶,所以我们还是聊聊你的心事吧。”
加藤悠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不得已,只好与她说了说自己的烦恼。
话虽如此,却也不是什么事都能说。
他只讲了有关新条香的坠楼始末以及中野家的事情,至于那些涉及到黑道的部分则绝口不提。
有件事加藤悠介一直没告诉任何人。
其实早在新条香出事的当晚,他就收到消息了。
他当时刚从酒店返回工作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被中野幸平紧急喊去了家里。
在那里,他不仅见到了中野勇介本人,也见到了这个二世祖的父母。
一番扯皮之中,中野幸平以仲裁人的身份让中野勇介父母开出一张两千万日元的支票,而加藤悠介也终于从这家人嘴里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犯下大错的中野勇介在家人面前一改先前的跋扈,亲手将那张支票交到他手中,装模作样地说自己交友不慎闯了祸,希望能得到他的谅解。
三位长辈欣慰地注视着这一幕,觉得中野勇介这小子虽然不成器,但经过此事之后一定能幡然醒悟,成为一个合格的家族子弟。
大概是入戏太深,中野勇介还张开手臂拥抱父母,在双亲怀里痛哭流涕地表达忏悔,温情感人的气氛簇拥着他们。
那一刻加藤悠介忽然就明白了,这家人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叫他来只是因为这场盛大的戏剧不能缺少观众。
所谓黑与白的分界线不过是他们用于维护家族玩的一个把戏,在对待新条香这件事上整个中野家的态度都是一致的,最后留给他的只有接受和解这一条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