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泰泽帝接到这封奏折之时,心中大快。这些日子太多糟心事了,南源大营的一千多士兵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今没有头绪;刺杀叶军生的灰衣死士也查不出个究竟来,叶军生六人更是不知所踪;还有他那个心头肉一般的外甥叶筝也没有任何消息。怎不让他心头火起?
今日这折子简直就是久旱遇甘霖啊,好歹有点好消息回来了。哼!定南军!没了叶军生不也一样震慑四方吗?靠的是你叶军生吗?靠的是我大楚的声威!
“恭喜陛下,我大楚强将精兵,国泰民安,国库充盈。明越区区蕞尔小国狼子野心,却又哪敢进犯?陛下天威盖世,大楚国运昌隆!”上官宥不失时机的上前奏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泰泽帝看着满殿文武高呼万岁,胸中更是舒畅。
第二日,京城中一个传言开始甚嚣尘上。定南王府唯一的嫡子,永宁公主的儿子,惊才绝艳温润如玉的叶筝叶公子果然没有熬过二十岁生日,已经去世了。
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各大府中都传来不绝的哭声,不知碎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而老奸巨猾的大小官员们,却都想到了定南王叶从云此次亲临定南军一事,只怕定南王府要乱上一阵了。
不过上上下下的官员及其家眷都默契的达成了一致,所以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到宫中。毕竟这叶筝的死对朝政并无任何影响,不过是皇上和太后的私人感情罢了。况且,谨慎的人都有个疑问,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似乎没有源头啊!
而当天夜里,泰泽帝便收到护龙卫送来的一封飞鸽传书。
泰泽帝坐在御书房的书案之后,将那封传书看了四五遍,才心情复杂的将那张纸置于蜡烛的火焰之上。定定的看着那薄薄的纸张慢慢卷曲慢慢变黑,再慢慢化成白色的灰烬,像雪花般飘散在空中。
“孙桂啊,朕……的真心没有白费,终于可以宽宽心了啊!”他站起身来,挥了挥手,“回宫吧!”
孙桂上前扶住泰泽帝的手臂,“看到陛下心情好了,老奴也开心啊。”
“呵呵。”泰泽帝停下了脚步,思酌片刻,道:“算了,去衡香宫看看吧!”
衡香宫?孙桂一愣,陛下怕是有十多年没去过衡香宫了吧!这是……?
“是,陛下。”老太监应道。
……
沼云定南王府,叶从云在发出折子的第二天就又坐立不安了,起因是今日收到的军报。
明越大军依然没有动静,但是昨夜守城的一百二十名士兵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若不是巡逻小队及时发现,后果难以设想。而且死去的士兵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查不出死因,极其诡异。佟陌夫说他今夜会亲自守城,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定逃不出他的掌心。
叶从云心头有了个不好的想法,却赶紧排除了个干净,不急不急,看看今晚的情况再说。
第二日,明越大军还是不动。青峦这边上半夜还好,可是子时换防之后,一百二十名士兵就在佟陌夫和李忠的眼皮子底下死了,死状跟前一天的那些士兵一模一样。
叶从云拿着军报的手开始发抖,只觉得自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般煎熬,怎么办?真的是那千变万化防不胜防的降头术吗?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人来问问清楚,但是……他眼前浮现出欧阳图那带着蔑视的眼神,不到最后关头他怎么都不愿意去找他。
不可能,不可能,哪里有那么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过是定南军夸大其词来自我吹嘘罢了。对了,佟陌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接管大军,那些兵油子肯定不买他的账,定是李忠搞的鬼,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已。
计议已定,叶从云给佟陌夫去了一封密信,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第三日,明越大军未动,士兵依然死去,佟陌夫跟李忠起了冲突,说青峦军根本不听他的指挥,还质疑他的决定。
佟陌夫,你不是很本事吗?赶紧给本王把事情查清楚!叶从云咬牙切齿,再等一天,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第四日,军报只有寥寥数语,情况不变,青峦军开始哗变!
叶从云跌坐在太师椅上,他兜不住了。兵变还是小事,定南军几个副将的威望不低,定会收拾好残局,关键是佟陌夫可不能出事,高勤侯府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主儿。
“王爷,你找我?”欧阳图缓缓走进王府书房。
这些日子叶从云从未召见过他,连他的主动求见也都能避则避。欧阳图也就不再来王府,该干嘛干嘛。倒是王武阳那小子跟他有过不少交流,他跟徐青云的想法一样,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今日叶从云居然破天荒的召见他,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目前的难事,只可能是青峦那边,可是青峦……欧阳图不由得皱起了眉。
叶从云也不说话,直接把今日的军报递给了欧阳图。欧阳图快速看了一遍,面无表情的问道:“军报上说又,请问王爷这事到底发生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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