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尊心神一滞,片刻后,心底渐有了一丝喜色,他心道:“原来慕容兄,已经走出来了!”
慕容荪晓回过头,笑着冲于尊挤了挤眉眼,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似在说,“加油!兄弟!”
他抬头望向头顶上的那座日冕,此刻,日冕爆发出了一道玉光,而在那片玉光的映射下,于尊得以再次看清日冕上的指针,他静静地窥视着日冕,此刻,那指针已然停止了转动。
他心底一滞,忖道:“看来这片墨色的夜晚,很难度过了!”
“杀了我......”鬼将军声嘶力竭的喊着,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屈辱较之死亡,更加的残酷,也更加的难以令人释怀,或许唯有死亡,才会令他感到安适罢!
慕容荪晓将手中的长剑,扔给鬼将军,一脸冷漠道:“你自裁罢!”
鬼将军接过那柄剑,可他微微颤抖的手臂,似乎出卖了他,慕容荪晓抹了抹唇边,笑道:“不舍得死罢!”,心道:“我早就看透了你的这些把戏!”
凌乱的步伐,仿佛是密集的雨水,此刻,这一幕,很难令人相信,可它却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你的眼前,这一刻,心脏仿似忘记了跳动,慕容荪晓轻轻地招了招手,那柄剑,再次回到了他的掌中。
而此刻,那鬼将军,一脸刻薄的冷笑,道:“刚才我给你机会了,是你没把握住,现在该死的人是你!”
慕容荪晓笑道:“是吗?你敢肯定?”
东北方,天空一片黑压压,是人流攒动,浩如烟海,而此间的强者,武道较之鬼将军,也并不为过。
一匹匹高头大马,疯狂地撩起铁蹄,跨过山川大海,跨过梦里水乡,跨过那塞上寒江,跨过那日落黄昏。
而此刻,当它们伫立在于尊面前时,似是换了人间,提着火把的蛮夷,黝黑的胸膛上,鼓起的筋肉,粗壮的手臂上,刻着一道道莫名的符文,这成千上万的蛮夷,列在天畔,似是一座凶险的棋局,静静的在于尊的面前,摆开了阵法。
慕容荪晓的脸上,挂着一丝清冷的笑意,此刻,他的背后,渐渐地多了一具魔影,是真正的魔影,却非于尊身后那道凝实的影像,乃是他自身实力的体现。
而慕容荪晓背后的那片魔影,恍似业已苏醒,巨大的魔,顶天立地,这是难以令人知悉的一幕罢!风划过慕容荪晓的耳畔,他背后金色的长发,随着风,静静地起伏着,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一分笑意,只是这片笑意,却变得愈来愈生冷,愈来愈僵硬了。
瞳子里,缠绕着一片血丝,密密麻麻的血丝,将黑暗的瞳仁,染成了一片血红。
他静静地喘息着,一步一步地走向众蛮夷,而此时,他的指尖渐渐凝结了一片至暗的能量,那股能量,极为的密集,他轻轻地弹开了指尖。
几乎是一瞬间,鬼将军的额头,被洞穿了。鬼将军伏倒在地,是死了罢!
可唯有慕容荪晓心底知晓,那一击意味着甚么......
或许,明日的清晨,他依旧会醒来罢!
他冲着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或许,充满理智时的他,较之癫狂之境的他,更加凌厉,也更为令人恐惧罢!
慕容荪晓指着长天,道:“尔等皆该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凝聚着天下制霸的力量,或许,直至此时,于尊仍不觉,他的这位兄弟,在鬼蜮是何等地位罢!
他是如此的霸道,倒似是一位常年征伐诸界的君王,可他潇洒而又自在的生活,却又犹如一位散仙。
他胸口处的黑洞,内里似乎是一片无穷无尽的世界,于尊心底负有鬼泉,那么慕容荪晓的心底,又会隐有何物?
黑洞里,似是孕有星辰,看到一束束流光,自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流窜出来,而此刻,慕容荪晓的周身,沐浴在一片清冷的流光下。在那片光的背面,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周身的气势,在疯狂地攀升着,尽头在哪里?一个人的一生,或是此刻,人的一生会归于何途?此刻的武境,会达到甚么程度?
这一切皆是未知数,一种难以令人勘破的未知数......
天上终有了一轮圆月,可这圆月,却是一片血月,冰冷而又殷红的月辉,从天边,轻轻地洒落下来,直至变得僵硬,变得生冷,变得不容人亵渎,可却又是如此魔性的一幕。
直至他的瞳子里,再也难以容下半分光明,于是剩下的尽是一片黑暗,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或许,他们皆是一群不羁的少年罢!他们虽身负黑暗,却向往光明,他们常年隐忍在一片至暗的领域,为的只不过是明天的一朝一夕罢!是刺目的黎明前夕,是黯淡的黄昏之时,在有光的日子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如此的快乐,安适......
可当有一天,这片世界再也难以容下一片光时,或许,这就意味着,世界的终结罢!
在这片黯淡的世界里,所有的生命,都在奋力的拔节生长着,所有的死亡,都来的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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