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酷烈的火焰,在远境勤啜不尽。荒草蔓延,只是一瞬过后,便会化为一片枯蔫的尘埃,后来密集的雨水,划过天幕,犹如珠粒般,坠落下来。
傲慢的天空,失之远烬,而那些灿烂的光线,却狂放不羁!
聆听着风的足迹,那时的他,微微有些错愕,他似乎明白了很多事,仅仅在那一瞬间。
故时的岁月,又重来了一遍,苍穹之上,疯狂的焱光下,是一片片细碎的光影,直至化为一片完整的画面。
千年、万年、亿万年......
褶皱的岁月,在那一刻,被捋平了,当他看到那个如他一般的少年,手中持着寒锋,划过苍穹时,那时的他,心底在剧烈的颤动着。
他为何长得与我那般相似......
那时的他,心底一片巨震,只是,傲立在他眼前的人,却已是青年之态,可在青年那清澈的瞳仁里,他似乎依旧能够找到那抹熟悉的光。
一刻之后,他的眼底,亦爆出了一片强光,而站在他面前的青年,似乎感知到了他瞳仁间的异样。
那时的他,微微有些错愕,眼前的青年,究竟是幻影所化,还是真实存在......
等渐渐地明白,却看到了青年眼中的桀骜之象。
虚境......是虚境里的一切......
即使伸出双手,也无法触摸到彼此的身体,故时的岁月,犹如流光,在他的面前,静静流淌,直至化为一条蜿蜒的溪流,慢慢地延伸到无限远的远方......
他沉默地望着青年,眼中泛着一片灿烂的笑意,“我知道,你并不是我!”
虽隔了千年、万年之久,而时间的沟壑,无法被世事填充,是一片空洞且苍白的鸿沟,将两人隔阂。
上古时期的青年,踏破了时空,再莅人间,而这一刻,黎书婉和信月的脸上,皆挂着一抹泪珠。
哥哥......没想到千年之后,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相见......
眼中悬着泪珠,直至那些咸涩的泪,静静地迸溅在地上,那些草叶上的露珠,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混了那些清澈的泪,搅动着梦里纷繁的过去......
于尊呆呆地望着青年,而此时,兲厉和戟天以及公孙傲天亦出现在此境。
兲厉一脸苦涩,道:“难道,这才是我的大哥?”
而公孙傲天的嘴角,却轻轻地上扬,在公孙傲天的心底,似乎有着世间最为诚恳也最为真挚的答案!
兲厉扭头望向于尊,后来的他,似乎慢慢的明白了,遂笑道:“大哥的前世,与大哥的今生,业已没有一丝瓜葛了!若是想要追随千年之前的他,便踏破虚空,静立虚境罢!”
这一刻,黎书婉和信月,心底皆是一怔,因为此时的她们,亦慢慢地发现,伫立在二人面前的青年,才是她们真正想要寻找的那个人。
千年之后,再莅此境,一世浮尘,皆已不复!
于尊不再是曾经的于尊,而青年却始终未曾变过,那时的青年,眼中含着一分温柔的笑意,他伸出手指,想要触摸黎书婉流着泪水的面颊,他想要拉住信月颤抖的手臂。
在这片晴朗的苍穹下,渐渐地落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会慢慢地将世俗的一切,再次揉洗干净,只是,混杂了泪水的苦涩,这片雨,似乎下的有些忧伤!
兲厉叹了口气,道:“大哥!即使千年之后,我依旧认你为大哥!”
又道:“只是此刻,我才明白,大哥实则死在了千年之前的那场战斗中......”
死......
死是甚么?可以触摸到吗?可有切肤之痛?而不远处,在一座不高不矮的苍岳上,伫立着一个血发少年。
他轻轻地揉了揉瞳子,心底慢慢的明亮起来。
“大哥......我是否该随你而去?”风轻轻地撩动着他殷红色的长发,他抬起头,皮肤是那么的苍白。
而彼时的天幕上,却又多了几个人,他们似乎一直隐没在那里,他们身上披着白色的长袍,在晃眼的天光下,他们眼神中的那片厉光,若隐若现,却也不太清晰。
“徒儿戟天......”犹如青铜钟,那声大喝,静静地盘旋在天幕间。
而那时的戟天,心神一怔,他一脸错愕地望着长空,“师傅?可是师傅?”
自那座黑暗十字架出现之时,那几个身披白袍的老者,便已出现在天幕深处。
在信月的身畔,他们始终伫立在那里!难怪,戟天会说,朔风已在师门之中。
而此时的苍穹,却已被一片浩瀚的能量覆盖,这是之前闻所未闻的。
硬生生的穿插在这片枯燥的世俗间,暴戾的能量,在疯狂的撞击着,迸溅在苍岳之巅。
那时的山石,从山巅上,疯狂地翻滚下来,大有翻江倒海之势。
而身在于尊面前的青年,面有苦涩,他柔声说道:“千年之后,再莅人间,你已不再是当年的我了,但我心有过,她们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痛苦的,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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