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青与陶泽没去凑那热闹,他们是玄武弟子,本就和长白有些隔阂,外头发生的事他们一无所知。
次日一大清早,孟长青出了门,去找李岳阳商量事。
在院子里,他不仅瞧见了李岳阳,还意外地瞧见了阿都,李岳阳正站在长廊下低声与阿都说着些什么,阿都看上去很奇怪,一直摇头,吓得直往后退,好像『摸』不着东南西北了,孟长青一走进院子,他忽然跑了。
真的是跑了,一阵风似的刮过孟长青的眼前,孟长青差点没认出来那是他。
孟长青抬头看去,正好瞧见李岳阳负手笑了下。
“师姐?”
李岳阳这才看向孟长青,道:“有事?”
孟长青与李岳阳说了他与陶泽去清阳观的事,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李岳阳,“还请师姐回玄武时把这信捎给我师父,若是他问起来,就说我在外一切都好,让他不用挂心,最迟半月,我应该就能回去。”
李岳阳接了信,对着孟长青道:“路上小心点,在清阳观若是有事,及时写信回玄武。”
“好。”
李岳阳又道:“对了,你和吴闻过怎么回事?”
“什么?”
李岳阳将信收在了袖子中,道:“今日一早,长白都在传吴闻过断袖,吴闻过貌似是认了,不知为何,这事又跟你扯上了关系。”说完李岳阳扫了两眼孟长青道,“大约你这些日子同吴闻过走得近,一群人得知他是个断袖,随口便扯了两句。”
孟长青闻声有些诧异,“他承认了他是断袖?”
李岳阳道:“认了,如今长白都在传。”
孟长青思索半晌,“这是吴师兄自己的事,也没招着谁没碍着谁,这种事算不得什么污点吧,没什么好传的。”
“确实。”李岳阳没多说什么,岔开了这话题。
孟长青从院子里走出来,路过一方院子,正好听见长白弟子在低声议论断袖一事,那声音不小,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孟长青的耳中。
孟长青本来都走过去了,听见了自己与吴聆的名字,他停下了脚步,又折了回来。
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院子里的人都静了,所有人一齐看向他。
孟长青负手扫了他们一圈,道:“长白自称当世大宗,门中弟子磊落坦『荡』,背后嚼这些舌根,不觉得有辱自己的身份?世上情爱之事,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心中有所动,然后一片赤诚,有何高低贵贱之分?断袖也好,男女私情也好,偌大祁连山,连这点情愫都容不下?”孟长青望着谢怀风,“我听闻真武大帝立碑于祁连山顶,上书八个大字,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也不知今日的长白,还能不能担得上这八个字?”
院子里静极了。
孟长青不在乎这帮人说自己什么,毕竟清者自清,他又不是长白弟子,何惧这些流言。可这帮人若是扯着断袖一事非咬着吴聆不放,无论出于什么立场,他觉得自己都该站出来替吴聆说一说。无论吴聆是不是断袖,都不是这帮人能随意轻视指摘的。
断袖又不比『乱』伦,清清白白的感情,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容不下,只能说是你长白的格局太小。
孟长青说完这番话就打算走了,他并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也不想与这些人多做纠缠。
结果刚一回头,正好瞧见吴聆在那儿站着,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了。
*
吴聆与孟长青还有陶泽跟着那姑『射』真仙回南华的时候,吴喜道闹了一通,背着个包袱,在街上抓着吴聆的手不放,非得要和他们一起去。
吴聆低声劝她,吴喜道今日却不听他的了,拦着吴聆不让他走,一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孟长青。
那姑『射』真仙已经先行一步,吴聆终于把吴喜道劝服了。
吴喜道忽然回头朝着孟长青呵道:“你不许欺负我大师兄!你也不许靠近他十步之内!路上不许同他说话!不许你侮辱他的名节!”
孟长青差点被呛了下。
吴喜道又凶道:“你若是敢,我就……我就写信给你师门!把你的破事告诉你师父你师伯你师兄弟!说你不要脸勾引我师兄!让玄武罚你!”
孟长青无奈道:“行吧。”
吴聆抬手『摸』了下吴喜道的脑袋,看了眼孟长青,那眼神带了点“自家孩子给添麻烦了”的歉意,又有些不易察觉的腼腆。
终于,孟长青与吴聆还有陶泽一行人往清阳观去了。
吴喜道隔了老远还在喊“大师兄保重”,吴聆回头看她,吴喜道撇撇嘴,朝他招招手,“大师兄你早点回来!”
吴聆点了下头,“快回去吧!”
一直到跟上了姑『射』真仙那行人,吴聆终于低声对孟长青道:“师门宠纵惯了,小姑娘有些娇气,她说了什么,别放在心上。”
孟长青道:“你很纵着她啊?”
“她小时候有些内向,刚来长白的时候,同我很亲。”吴聆看向孟长青,“我当她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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