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才浑身一震,脸『色』煞白,“投……投降也……也活不成吗?”
“嗯!”王六根点点头,转身便走,心中却有些沉重……好歹也是一千多两千条人命啊!可是,谁叫他们为非作歹,还伤了兄弟们的『性』命呢!
官军的队伍浩浩『荡』『荡』开了过去,徒留王喜才和谷春来怔立在雪地里。
良久,谷春来叹了口气,满脸木然,“喜才,回吧!哪个喊他们走了这条路呢?”
“可是,”王喜才回过头,哭丧着脸,“那是俺家兄弟啊!”
“是啊!”谷春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可是,你看看他们都干了些啥?”
说着,谷春来激动起来,“俺爹就是被他们给害死的!”
王喜才一怔,默然无语,谷老汉的事已经人尽皆知!
雪更大了,满山的树木都披上了雪白的盖头,沉重的负累让她们不得不低下了头。
山里的雪来得突兀,下得奔放,一下就是三天三夜。
第四天早晨,天气初晴,万里碧空如洗,绵延起伏的山峦已经尽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白得耀眼!
飞鹰堡东门寨墙上,武大寿将一身锦袍裹得严严实实,遥望着东卫寨,神『色』疑『惑』,“昨晚还是莫得火光?”
“是的!”七当家连忙点头,面有喜『色』,“这么冷的天不可能不生火,还连着两天两夜不生火……官军想是撤了吧?”
“哦?”武大寿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三当家略一沉『吟』,“大哥,老七说得对,官军应该是在第一天夜里就撤了!那些火只是他们的障眼法……”
“障眼法?”武大寿轻轻地点了点头,“倒像是官军的手段……故弄玄虚!”
闻言,七当家满脸得意,“大哥,这可不是故弄玄虚!官军这是怕被咱追击呢!”
狗日的,你倒是追一个给老子看看!
武大寿暗骂一声,脸『色』沉了下来,一望三当家,“老三,会不会有诈?”
三当家连忙抱拳,“大哥请放心,小弟这就带人去查看一番……咱们只要小心防备,他们就耍不出啥把戏!”
“好!”武大寿连忙点头,“小心些!”
这几日,武大寿再看三当家,却觉得越发地顺眼了!
不多时,东门“吱呀呀”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三当家带着“刺”字营的残部迅速钻了出去。
“难道他们真撤了?”武大寿紧紧地盯着静悄悄的东卫寨,喃喃自语,“他们到底要干啥?”
武大寿搞不清楚李四维要想干啥,郑三羊和卢永年也搞不懂李四维要咋整!
天青寨,六十六团团部燃着一堆篝火,暖意十足,郑三羊和卢永年听了马跃的汇报,都垂下了头,沉『吟』不语。
良久,卢永年放弃了思索,抬头望向了郑三羊,眉头紧锁,“三羊,如果你是团长,你准备咋整?”
郑三羊抬头望着他,摇头苦笑,“我又不是团长,可不敢带着两百来人就去打飞鹰堡!”
“那咋整?”卢永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团长去冒险吧?”
“是啊!”郑三羊点了点头,却又皱起了眉头,“可是,路上的积雪都能没过膝盖了……”
大雪连下三天三夜,早已将山路完全封死,此时出兵几乎不可能!
天兜寨后院,伍若兰刚刚走出病房,一望院里压弯了树梢的积雪顿时脸『色』一黯,更显疲惫。
“若兰,”小占端着纱布和『药』水走了过来,勉强一笑,“累了一夜了,你快去睡一觉!”
“俺不累,”伍若兰回头勉强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期翼,“小占,这雪很快就能化完吧?”
小占一怔,艰难地点了点头,“应该……会很快吧?”
“你骗俺,”伍若兰见她言不由衷,又怔怔地望向了树上的积雪,语气落寞,“这么厚的雪咋能说化就化?”
见到她的样子,小占有些心疼,连忙劝慰,“若兰,等不到雪化完俺们就能过去!”
伍若兰却似没听见一般,只是喃喃自语,“俺就不该听柔儿姐姐的,要是俺去了,她就可以回来了……她身子那么单薄,咋能吃这样的苦……”
说到后面,伍若兰的眼圈已然红了。
小占心中一酸,连忙上前两步,贴到伍若兰身边,勉强一笑,“傻丫头,排长可是参加过淞沪大战的老兵,她啥样的阵仗没有见过?”
“可是,”伍若兰声音一梗,“俺……俺还是好心疼她!”
小占暗叹一声,“若兰,好好睡一觉……有团长在,排长肯定不会有事的!”
“对!”伍若兰精神一振,“有团长在,柔儿姐姐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他们都会好好的!”
李四维和宁柔此时的处境自然算不得好。
积雪覆盖着鹰爪山的山岭沟壑,压弯了大树,压折了小树,密林好似快要被掩埋一般。
密林深处,一处缓坡上,厚厚的积雪中一根棍子慢慢地冒了出来,轻轻地搅动了一圈,又慢慢地缩了回去,留下了一个碗口粗的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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