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至清低呼了一声佛号，道：“张玄道友对我佛成见太深，还请多些包容，不要诋毁。”
张玄凌然道：“我说的都是事实，此处有多少悲欢离合，就有你们的多少罪恶。我奉劝你们最好自觉回到佛国去，不要让我把你们打回去。”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如此，就请赐教吧。”至清站了起来，走出了楼外。
长街上两人遥遥而立，彼此的气机锁定对方，片刻间就吸引了数百人围观。
眼看一场大战就要展开，远处却是传来了剧烈的灵力波动。张玄神色一变，立即弃至清而去，其他人见此迅速的追了过去。
陈凡神识一动，看了过去。
西门前一个曼妙的女子手持长剑遥指前方的素衣男子。她神色痛苦，眼中有不解，有哀怨，有愤怒，更有痛苦。
素衣男子神色平静，无喜无悲。
在他身边一个白衣僧人，他的气质很特别。
“无花和尚！”有人低声惊呼。
无花盯着女子道：“碧鸢施主，请不要妨碍本尘的修行。”
陈凡眉头一动他在山风城就听说过碧鸢的名字，他看向了素衣男子，很显然他就是宣家的宣崖了，碧鸢的未婚夫。
碧鸢没有理会他，她的双眸盯着素衣男子凝问道：“你真的要撇下我，进入佛门么？”
素衣男子沉沉道：“碧鸢，你我今世缘分已尽，让开吧。”
他语气平静，似乎已经放下了凡尘。
“休想！你说的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你的誓言这么快就忘了么？”碧鸢情绪激动握剑的手有些颤抖，眼中更是泪水打转。
素衣男子道：“前尘往事如同过眼云烟，你何必如此执着，放下吧。”
碧鸢摇头，道：“三十年的情缘，竟然比不过他一句经文，你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我放不下，你若是忘了我，我便杀了你，就当是从没有爱过。”
她绝情出手，手中长剑直指宣崖的咽喉！
素衣男子出手抵挡，双掌如铁板荡开了碧鸢的长剑。碧鸢目光惨然，爆发了全力，似乎是真要杀了他。
素衣男子神色宁静，每一次总能封住宣崖刺来的长剑，将她的攻击化为乌有。
无花和尚静默的站立，张玄盯着他杀意凛冽。
碧鸢攻击凌厉，一直逼退的素衣男子被被逼到了角落，他叹息了一声开始了反击。
砰砰砰声响起。几个照面间，碧鸢被一掌击飞，血溅长空。
素衣男子摇头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迈步向前，不顾一切。
碧鸢脸色惨然，似乎绝望了。
“你若向前，我就死在你的面前。”碧鸢突然举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凄然的看着他。
围观的众人都是神色一惊，此女真的是太刚烈了。
素衣男子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他口诵真言，一步步向前城外走去。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佛声荡漾，碧鸢的泪水滚滚而落，她娇躯颤抖，眼中充满了绝望，心如死灰。
“碧鸢不要做傻事！”张玄焦急的大喊道。
“今生缘，来世缘。女施主你们今世缘分已尽，何苦紧握不放，放下吧……”至清开口相劝，若是碧鸢如此自杀在他的面前，他的佛心必然蒙尘。
“如何放下？我若没有他活着又有什意思。”碧鸢手中的剑一颤抹向自己的脖颈。
霎时间数道白光急速射出蹦碎了长剑，她自杀失败。
陈凡刹那而至站在她面前道：“你这又是何苦！或者还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少人见到突然出现的陈凡，目光微惊。
张玄拦住了素衣男子，一步一步将他逼退回来。
碧鸢流着泪喊道：“你为什么阻止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陈凡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想要在这里自杀没有可能，你若真想死应该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这样我们就不会背上见死不救的罪名了。”
众人闻言登时愕然。
碧鸢一怔，她感觉愤怒，若说无情此人比宣崖还要无情。
陈凡又道：“大路就在前方，你找个无人的地方吧，没有人会阻止你。”
“你……你混蛋！”碧鸢大怒，情绪波动剧烈，身上的死志消失了。
陈凡笑了笑，没有去刺激她。
砰！张玄爆裂的一拳将宣崖击打的吐血而退，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宣崖和张玄身上。
“呵，我已经一心向佛，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宣崖倒在地上，双手合十，脸色无悲无喜，似乎痛的不是他。
碧鸢身躯微颤，她神色惨淡，俏脸上说不出的悲哀。
张玄怒道：“你真是一个混蛋，我恨不得杀了你。”
宣崖惨笑着，没有回应。
陈凡看向碧鸢道：“我可以打碎他的佛心印，但是他只能做一个凡人了，而且只有二十年的寿元。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帮你。”
他声音不大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说自己可以破了别人的佛心印，这怎么可能！
碧鸢一听先是猛的点头，随即立刻摇头喊道：“不要……”
她坚定的说道：“他若忘了我就忘了吧，我不希望他死。”
陈凡叹息了一声，爱到深处一切都是他。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远处的无花和尚高呼一声佛号道：“女施主菩萨心肠顶你得到我佛的护持。”
“死秃驴，找打。”张玄闻言大怒直接暴起袭击。
他凌厉的出手，杀意如潮水一般的涌出。
这是一个真正的卫道者，不仅坚持自己道心，还在影响着别人。
无花和尚冷冷的出手迎了上去。他佛法深厚，肉身达到了不灭金身的境界。
狂暴的力量飞溅，两人打得是难分难解，难以看出强弱。
陈凡走到宣崖面前问道：“你真的决定投身佛门，忘却一切，忘掉她。”
他眸光深邃，看一眼就像是经历的一个轮回。
宣崖的眼中出现了瞬间的恍惚，转瞬又恢复了清明，他坚定道：“现在的我是新生的我，以前的我已经逝去。我心如明镜，你不用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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