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箐皱眉道:“你言下之意是承认静贵人的指认了?”
福子泣道:“是,皇后娘娘,静贵人所言句句属实,奴才愿意全部招认。”
阿木尔小指的护甲把手里的黄铜色花篮手炉刮出刺耳地声音,她的表情非常的气恼:“福子呀福子,我自认为平常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对我恩将仇报?你可知你把我害得有多苦?若不是皇上亲自回京,恐怕我就要命丧绥万邦了!”
福子道:“小主,奴才是被逼迫的,绝非是自己所愿,您待奴才的好,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呀!”
瑶箐肃声道:“好!你既然良心未泯,那你便就把主使给指出来,本宫想她应该也在大殿之中吧。”
和妃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似乎要蹦出嗓子眼儿,因为胳膊在不自主的颤动,所以端着的茶杯盖子亦在随之摇曳。
福子的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咬得发白,全身都在气愤的瑟瑟发抖,他狠狠地盯着和妃道:“回娘娘,是和妃!是她唆使的奴才!”
随着一声脆响,那摇曳的盖子终于掉在了地上,这碎去的声音是多么的响亮;多么的震撼。
阿木尔的瞳孔骤然地凌厉起来,像是两根锋锐的棉针,她逼视着和妃斥道:“哼,芷蕙来我宫里望风时,我就猜到你一定没安好心!和妃,您是高高在上的一宫主位,平常我尊你,敬你!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和妃森冷的说道:“静贵人,你在这里叱嗟些什么呀!就凭这么一个奴才的话,何以就能断定是本宫害你?”
福子道:“皇上,皇后娘娘,药枕和老鼠都是和妃准备的,奴才只是她利用的一颗棋子!当时她以奴才幼弟做为要挟,说如果奴才不答应她的要求,她便会让幼弟变成阉人,奴才欲救手足心切,便只得答应她作践静贵人!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皇上只要把凛海抓来一审便知。”
和妃狠狠地盯着福子,宛如一只被逼进胡同的疯犬:“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若本宫真以你弟弟做挟,你早就该公之于众了,怎还会选在此时发难?分明就是静贵人教唆你这个贱奴诬赖本宫!”
福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如果奴才当时就将你的筹谋通禀贵妃,你必定会恼羞成怒,立即下令将我的弟弟变成废人!和妃,你大势已去,不要再继续砌词狡辩了!”
空气里弥漫着十足的火药味儿,仿佛随时都会被星火给引燃,伊兰的眼中狐波盈动,那双狡黠的凤眼望着大殿里的一举一动。眼下的她必须要站在和妃的对立面,否则事态继续进展下去,一定会把她也给推进这个烽火连绵的战场。
和妃连连冷笑道:“呵呵,阉人还敢在这里恶意叫嚣!皇上,皇后娘娘,你们宁愿相信一个没了根的太监说话,也不相信臣妾是清白的吗!”
伊兰的眉心微微一动:“皇上,臣妾结合福子的证词,把整件事情的都给掂量了一遍,觉得自己的实在是罪不容恕,还请皇上惩罚!”
皇帝面有几分不豫之色:“咱们现在不是正在审问和妃吗,怎么你也搅和进来了?朕现在的思绪都要乱成一团了!伊兰,你说说你为什么要主动请罪?”
伊兰跪下道:“皇上,静贵人被啮伤后,和妃便派人来和臣妾说她已经染上鼠疫,皮肤流脓,惨不忍睹。臣妾毕竟是个怀有身孕的妇道人家,听了他们这番添油加醋的描述,心里实在是害怕极了,所以便下旨封禁了绥万邦,以防瘟疫肆虐后宫。岂料差点导致静贵人流产,犯下大错!皇上,臣妾没有校队实情乃是失察;听信和妃的谎言乃是失智;酿造后宫祸乱更是失职,臣妾的罪过可真是大了去了!”
皇帝惊诧道:“按照你的意思,和妃的确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好啊!辉发那拉氏,现在连贵妃都在指证你,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朕对你是多么的善待,让你从一个奴婢爬到四妃,而你却不知道珍惜,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贱妇!”
伊兰的倒戈无疑是让负隅顽抗的和妃陷入了绝境,自家人冲她频放冷箭,如何能忍?她癫狂地骂道:“真是一张美靥才回面,三皇五帝尽倒戈呀!我当初为何会同你这个贱人联手!你见势头不对,就把罪责都推到本宫身上,实在是好口才,好手腕!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本宫今天认栽了!”
瑶箐深知里面定有猫腻,刚欲开口,就见皇上伸手将桌上的茶点全部挥落:“放肆!贵妃也是你能讽刺的?你眼中还有没有尊卑高低?现在人证、物证都直指你是元凶,此案根本不用再审查下去,辉发那拉氏,冷宫的殿门会为你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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