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儿又觉得杜凝云不像有什么大想法的样子,倒像是专程来玩的。
但说又不敢说。
蕙儿只好半坐在杜凝云的另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屋内写的正欢的文岳先生四人。
许是蕙儿的眼神太过灼热,文岳先生写着写着,忍不住抬头一看,看见蕙儿正盯着他。到让文岳先生心里嘀咕:
文星阁什么时候添了丫鬟来。
而蕙儿见文岳先生抬头,赶忙向文岳先生招手示意他过来。
文岳先生没什么架子,见状便笑着出来,向蕙儿问道:
“小姑娘,你找我?”
蕙儿便淡定的看向杜凝云,有些无奈的说:“姑娘,别玩了,正主来了。”
杜凝云闻言赶忙看向文岳先生,笑道:
“文岳先生,虽然以前也见过,但这次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初次见面吧。”
杜凝云说着,向文岳先生轻轻点了点头,自有蕙儿殷勤的给文岳先生搬来椅子让他坐下。
文岳先生反倒是不敢坐了。
虽然他不是忠意伯府的家奴,不必对杜凝云毕恭毕敬。
可他是一介草民,若能有个秀才功名,他都敢在杜凝云跟前端一端架子,可他没有,他只能拱手向杜凝云说:
“小姐尊贵,有什么事遣人来说即可,何必亲至。”
杜凝云笑吟吟的端坐在椅上,说:“我这次要交待的有些多。”
文岳先生便笑道:“姑娘尽管说,我这就去拿纸笔来,一一记下就是,绝不会有半点疏漏。”
说着,文岳先生便匆匆拿来一张纸,在外面凉棚下的桌子上铺开,只听杜凝云说:
“便从这投稿的文人说起吧。这些文稿既然列在了文星报上,我们便能在设了卖报点上加设一个投票的地方。新一期的报开售之后便开始投票,等第二期将开售的前五天把票收来统计,根据票数排个高下。”
文岳先生才写下设点投票等语,便忍不住说道:
“排在首位的固然高兴,可谁愿意排在末尾。”
杜凝云便笑道:“没有末尾。”
“既然排名,岂无首末。”
“同时择五人稿或六人稿刊登,其中三人列一二三,余者不列。只有首,何来末?”杜凝云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到让文岳先生陷入了沉思。
是了。
贾化先生的大儒之名招来的投稿数以百计。
从数百之中择出六位,再从这六人中择出前三。
剩下的三位虽然不列排名,可不列的不是一位而是三位,若是其中一位因此大发雷霆,而其余两位坦然接受。
也只会是这个大发雷霆的遭殃。
文岳先生想着,轻轻一叹,赶忙说:“小姐轻慢,容我先将此写下。”
说着,文岳先生就一阵奋笔疾书,写了一大堆。
杜凝云端着大家闺秀的娴雅端庄之态,静静的等文岳先生写完,才接着说:
“这个排名一月一排,便是月榜。除此之外,还有两榜。”
“还有榜?”文岳先生有些懵,都有排名了你还要加两榜,这到底要搞多少花样?
杜凝云便说:“只一个每期排名哪有什么看头。一年有四季,便要有一个季榜,若安有人能在一季之中两次登上月榜,且有一次是榜首,则能入一次季榜。”
文岳先生手一抖,这是让那些想扬名的狂生玩命的投稿上报吗?
而杜凝云又接着说:“季榜之上又有一年榜,一年有四季,若能在一年内三度入季榜,便能名列年榜。为显隆重些,不若专门立一大石碑,做文星年榜,专列年榜之人的姓名,先生觉得如何?”
文岳先生额头上已经冒汗了。
还要立碑。
“小姐,这是不是太隆重了些。”文岳先生有些忐忑。
杜凝云便笑吟吟的说道:“若是随随便便一个榜,半点表示也没有,岂不是太随便了。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你记得把今日所写抄录一份送到我府上去,让我父亲瞧瞧。”
“是。”文岳先生赶忙答应下来。
杜凝云便接着说:“我打算给文星报多做一些分类,今年便只做话本和投稿,一月一期。但你们要筹备着招人,明年我想将话本、诗文辞赋和寓言笑话等一一专列出来。”
“姑娘,爱看话本的虽然不一定爱看诗文等,但一一分列,未免耗费过多。而且到明年再分开做报,习惯每一样都看完的人只怕要骂街了。”
杜凝云便笑道:“有理,但不分开,那些只怕也有人要骂了。不过这件事你们慢慢看着做,待到明年,也可加出一张诗文辞赋的报。”
文岳先生也点点头。
心中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和诗文词赋相比,话本到显得不入流了。
不过也是,词没在文人间兴起时也是小技,如今能写一首好词,不也是人人称赞。
待话本从市井小民之间流入士大夫之族,并且在士族文人间兴起,焉知话本不是正途大道。
文岳先生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豪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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