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月只觉得这样的疼痛真的维持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浑身除了疼痛，竟然还会有困倦的感觉。
浑身都特别的累，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像是在叫嚣着承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压力，迫不及待地想要休息。
眼皮越来越重。
那些绿色的莹光还依旧飞舞着，可是对于慕瑾月来说，随着眼皮的压下，眼眸里所有的光线就像是在一点点被剥离。
【小七……小七不能睡！】
【小七扛过去，你可以的！】
是谁在说话？
慕瑾月的眼睛只剩下最后一条缝了，只要彻底闭上，似乎就能摆脱所有的疲倦与疼痛。
摆脱所有的疲倦和疼痛……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至少对于现在的慕瑾月来说，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她的大脑已经变得一片混乱，再也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她几乎听不见周遭的声音，只有很费力才能知晓有人在说话。
混乱的大脑让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现在又在承受什么。
她极致迫近死亡，又迫近生命的起点——几乎没有思考能力，也想不起任何东西。
娜瑞看着慕瑾月的呼吸越来越弱，原本脸上的赞赏也渐渐被失望代替。
不行吗？
是她太急切了。
人的身躯怎么能承受住神的力量，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少女。
即便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女是她见过天赋最好最优秀，也精通药理，最适合接受她的传承的人。
可是力量的不匹配，还是最大的问题，不是合适就能解决的。
娜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慕瑾月的身躯，看着她的面色一点点苍白至没有血色，又看着慢慢转为青灰，看着她因为呼吸起伏的胸膛快速而急促——那是呼吸不过来的样子。
娜瑞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挣扎。
放弃吧，其实现在放弃，还是来得及的。
传承失败，严重一些，她会丧失修炼的能力，但是至少她能保住性命。
娜瑞的眸光里充满了纠结，若是这个时候她选择放弃，她能保住这个少女的性命，可是她没有时间再去让下一个人再接受这样的传承。
而且她相信，没有谁比眼前这个少女更适合接受这样的传承了。她不行，其他人更不行。
要放弃吗？
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甚至至死都因为挂念而留下一缕神魂。
可是现在这一切她根本无法掌控。
也许再等等，也许有奇迹呢？
娜瑞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已经没有可能了，她如果再犹豫一下，眼前这个少女就会死亡。
娜瑞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选择困境。
如果继续坚持，少女可能会死，但是如果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能让她扛过来呢？这万分之一的可能，以后也许就能救很多人。
有人和她说过，大我和小我之后自然是要选择大我。
如果有人因为大我而死，她的死就是有意义的。
她现在可以不救慕瑾月的，为这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就算死，也是自己的选择，也是为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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