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起来做什么,你要什么和我们说就是!”桂嬷嬷端着一碗『药』汁正巧走了进来,见状皱着眉急的声调都打了好几声。
白霜埋怨的扶着她又回了床上去,没好气道:“刚落了水还是离炕远点吧,那样的火星子,对您的身体恢复不好!”
“是是是。”风扶摇无奈的笑,手里的书也被白霜拿了走,“还看书,平日里不见这样用功的,这时候来了兴致,到时候,又把眼睛给伤了可怎么好。”
“这『药』怎的这样快就好了?”
“底下的小丫鬟们机灵,我刚来时将『药』方子放在了那,她们见了,粘了去早早的熬好,就等我去拿。”桂嬷嬷这会子神『色』才微微好了些。
白霜扶着她在床上坐了正,脸上都是得意地笑,桂嬷嬷见了好笑的夸了她一句:“你这丫头教育的也好。”
“只可惜没教好那个!”白霜虎着脸恨声道。
桂嬷嬷无奈摇头,眼神扫到还未燃起的火炉子,眼睛盯着里面为数不多的桃木炭,脑海里响起老大夫说的话,拿着火折子将那火炉点燃。
“嬷嬷怎么知道我正要这样做。”风扶摇惊疑的赞赏桂嬷嬷。
桂嬷嬷懒得搭理她,心里越发想着就来了气,她怎么也闹不明白堂堂小姐怎么会被欺负到这个地步还无人做主。
“这都是那大夫让的,小姐竟和那样怪脾气的大夫交好?”桂嬷嬷心里始终记着这事。
“生病惯了,这不就熟络了。”风扶摇浅笑,靠在床沿上疲惫的眯着眼睛。
“您还说呢,一次两次的还不行?今个要不是那水浅,你现在,现在还昏『迷』着呢。”白霜气的对风扶摇呵斥一声,到底心疼,又拿了暖手捂给风扶摇暖着。
瞅着她虚弱的样子,白霜红了眼眶。
风扶摇握住她的手,对上桂嬷嬷那双担心的眼睛,轻轻笑了:“你们倒是看不明白,正是因为那水浅,才会有这样一出。”
桂嬷嬷白霜奇怪的对视,风扶摇神『色』一凌,接着道:“再过三日,便是祖母的生辰,再过七日,便是春节,这样的关口,出了一些祖母最为厌恶的事,你们猜,始作俑者还能好吗?”
风扶摇笑的冷,白霜坐在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身子,眼里浮现心疼。
“即使如此,小姐你今日这般也是不仔细的,瞧你一脸的青,难道就没想过我们这些下人,紫东阁的兰姨娘,四小姐会心疼?”
桂嬷嬷重重叹了口气,低着头也不再言语,仔细的瞅着,眼底竟是泛着泪的
风扶摇落水的事终究还是瞒不住的,大夫人得了知恨得手都要在桌子上拍断,风水月躲在香袭堂最是不过,终究还是求救到自己的母亲那,终日躲在上春院不敢出门。
卿水然三请四罪卯时便去了福禄阁请罪,披着一身的白纱哭的伤心。
不过日出,风扶摇刚刚睁开眼,一张憔悴红了眼的温柔女子出现在眼前,随意穿着一件袄子,该是匆匆跑了来的。
“兰姨。”
“摇儿你可还有哪里疼?脸上的青可好些了?这样大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我!”扶着她起了来,兰姨憔悴的脸眼睛又红了。
风扶摇此时哪里还敢和兰姨呛声,只得转移话题。
转头见风娆不在,问道:“风娆呢?”
“她被我罚了,除了紫东阁,她哪里都不能去!”兰姨语气严厉,难得的皱眉,温柔的脸透着生气的红,竟是生气的声音都颤了音。
“兰姨罚她做什么,她的心都是好的。若非为了我,再也不会被您罚的,平白的受了这个冤枉。”
风扶摇叹气,从床上起了来,拉着兰姨娘的手又劝道:“明日就该是祖母的生辰,何必这个时候给她找不痛快?”
“这样大的事都不告诉我竟是好的?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兰姨娘握着她的手皱眉轻叱,珍珠做的耳环别再耳垂上微微摇动,“明日便是老太太的生辰,出了这样大的事,再是不会喜庆的。”
风扶摇撇嘴冷笑了,“我这等事,祖母定是不会关怀的,一句玩笑不小心便也打发了,倒是要为了我冲撞了她的生辰引了晦气生气的。”
兰姨娘脸『色』微变,正要训她几句,却是被匆匆进了来的白霜打断。
“小姐快些梳洗吧,老夫人唤您呢。”
“这是怎么了?”风扶摇不急不慢,心里清楚何事,却依旧是靠在床上问。
白霜哪里还等的,竟是动手将风扶摇给拿了下来,没好气道:“听说表小姐卯时便去福禄园请了罪,老夫人听了后大为震惊,连忙令人传唤您来。”
“卯时便去了?祖母见表姐可怜见的,还不知道要同情谁呢。”风扶摇冷笑,任由白霜摆弄,漱了口眼神朝外面瞥了一眼,直到兰姨娘看不过去帮忙一起收拾这才回了神。
“兰姨你别弄,仔细着你的眼睛。”风扶摇拦住兰姨娘的手,只得自己动手加快了速度。
白霜心里正紧张着,见到她这样反而不紧张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兰姨娘笑道:“小姐啊,还是要姨娘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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