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薇抚着额头,轻捏眉心,也不该如何是好。
一向无所不能的她,很少为什么事情如此烦恼。
只因为她所要做的事情,通常是让人消失就能解决的。
可要让人留下,确实比前者更加困难的事情。
顾青薇霍然问道:“你方才不是说可以配置解药,只是尚需时日么?怎么又成了无药可救了呢?”
庄晓梦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无奈说道:“话虽如此,可制出解药之前,她能不能活着却未可知。看她这样子,也就剩下半条命了。”
话音未落,顾青薇一把抓住她的领口,怒不可遏。
庄姑娘本来吓得瑟瑟发抖,但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顾青薇的语气却变得和缓起来。
甚至还带着一丝祈求的口吻。
“求求你,救救阿姚。”
一颗晶莹滚烫的泪滴从顾青薇的眼角夺出,顺着腮旁滑落。
庄晓梦也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未见过顾青薇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过别人。
呵斥苛责别人十分容易,放下身段乞求岂非需要更大的勇气?
她们俩都是一类人,都是心高气傲,孤芳自赏之辈。
轻易瞧不上别人,也懒得瞧别人一眼的主。
所以她也很想知道,躺在屋子里那个林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顾青薇的纤指挑干了那颗落下的泪滴,转过身去,抚平心绪。
“其实我早已知晓,阿姚之所以会误吞这灼毒,就是为了给我买药。那时我染了瘟疫,病的厉害,昏昏沉沉,不省人事。是她悉心照料,寻医问药,才让我一点点好了起来。每每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暖暖的。从小到大,只有哥哥曾这样对我这般好。”
庄晓梦与顾青薇也算是幼时相识的挚友,虽然她现在变成了“二月花”的一员,变成了她的下属,但还是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后背,抚着肩膀安慰她。
顾青薇轻咬薄唇,努力克制情绪。
庄晓梦按着她的肩膀,轻轻摇了两下。
“像林姚这样的臭婆娘,并无什么过人之处。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如此伤心呢?”
话音方落,只听到珠帘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你说谁是臭婆娘!”
庄晓梦凝眸望去,林姚正隔着珠帘,面色铁青的站在她对面,死死地盯着她。
“你?你怎么醒了?”
林姚面色阴沉,切齿说道:“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烈日灼心散的毒性,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庄晓梦似乎还未意识到林姚语气的凝重,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我看你现在能跑能跳,中气十足,也没什么大碍么。”
“你这个毒妇!你可知我受尽了多少痛苦折磨!”
林姚的眼眸之中如烈火一般,满眼的愤怒之情。
她终于怒不可遏,按耐不住,运起真力,骤然扬手发出一掌,朝着庄晓梦拍去。
庄晓梦猝不及防,面对汹涌而来的掌势,抛出一把毒砂。。
能制出烈日灼心散的人,必定是善用毒的,毒性不容小觑。
林姚急忙撤回掌力,不敢迎面相击,袍袖一扬,衣袂带风,用燕舞惊鸿将这毒砂四散吹开,又下意识的护着顾青薇,让她免遭毒袭。
庄晓梦紧接着又从手指尖发出一根银针,朝林姚的胸口扎去,按道理说,这根银针细若牛毛,轻易不会被发觉。
好在林姚洞察入微,眉头一蹙,急忙凝神发力将这根细针打落,这才免遭一劫。
飞天旋叶指法,将这“嗖嗖”而出毒针,尽数旋起,四散零落。
本以为会得手的庄晓梦见此状况,吃惊非常。
林姚乘势而上,猛推一掌。
庄晓梦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击倒在地上。怀中有个长条形的棒子随即掉落出来,看着样子像是一支竹笛。
林姚火红的眸子,仍在闪着暗红色的幽光。
她的心智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杀戮的欲望还在膨胀。
她口中喊道。
“我要杀死你!”
庄晓梦眼波流转,灵机一动,拾起竹笛,吹奏起来。
林姚听到这笛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双手抚着太阳穴。看这样子,似乎极其难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圆瞪,嘴巴张开。像是中了邪一般,
倏地,她双手抱首,头痛欲裂,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听着就让人无比心疼。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顾青薇也不由被眼前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赶忙上前关切喊道:“阿姚,你没事吧。”
庄晓梦毫不留情面,仍在不断地吹着竹笛。林姚面容痛苦而扭曲,手脚都已经有些抽搐起来,就地打起滚儿来。
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平静。
庄晓梦终于停止了吹奏,将竹笛拿在手中,朝另一只手的手心敲击了几下。
扬眉得意,命道:“林姚,乖乖躺回去休息。”
再瞧林姚,眼中黯淡无神,面容呆滞,表情木然,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一步步向了床榻边挪移,尔后干脆利落的躺倒下去,成一个大字,姿态十分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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