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这样的感觉,诸葛犹很不舒服,同样也不安。
容天音是真正的将他当成了陌生人来对待的,如若不是这次送亲,只怕她会躲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着。
“陛下,现在连神隐者都插手了,是不是要——”
“神隐者又能如何?朕想要的东西,谁也不能拦,既然他神隐者介入,那就怪不得我诸葛犹做绝了。一个国家,不可能千年不倒,既然她如此在乎褚国,毁了它又如何。”
于邱贺倏然一颤,他知道诸葛犹不是在开玩笑,是来真的。
想到天下即将生灵涂炭,于邱贺不由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喉咙发干。
和神隐者作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真的要将置天下于不顾,搅弄风云,令得天下陷入水深火热中。
而这一切,皆是为了一个女人。
容天音到底是有何魅力,竟令得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男人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摄人心魂的容貌吗?或许有此原因在。
还是她有过人之处令得这些出色的男人对她刮目相看,然后再是深深的吸引?在旁人看来,容天音再有本事也不过如此,天下奇女子比比皆是,又何只有容天音她一个?
“陛下还请三思,神隐者并不是一般人……”
“于爱卿,”诸葛犹冷锐的目光扫在他的身上,淡淡道:“你似乎对朕没有信心。”
于邱贺抹冷汗,这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不可能的事情。
曾经有多少人想要推倒神隐家族,可到最后呢?皆是以亡国收场。
这就是神隐者的威力所在,更是他们的能力所在。
在天下子民的心里,神隐者就是光明神,是指引他们向前的明灯。
试问,你一个皇帝如何与天下子民对抗?
“于丞相是担心锐帝走向亡国的这条道!”
一道突兀的声音介入,众人回头,但见一条蓝色身影从角落缓慢行来。
于邱贺闻言脸色一青。
诸葛犹冷冷淡淡地看了来人一眼,似乎并没有打算要与他搭话。
那人自顾自道:“寿王妃就算是离开了齐国,再多也就是回到褚国,机会还是会有的,锐帝又何必在此时损失自己的力量,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放他们归去,先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是正事,锐帝,你说呢。”
诸葛犹黑眸一沉,没有说话,却有些同意了他的话。
还没有来得及向秦执下手,褚国就出现了。
有些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秦执这件事,诸葛犹就算是不想放下也得放下了。
这个人说得对,就算她走也会在褚国那个地方,怎么也不可能逃得太远。面眼下,平西王的这根毒刺才是最需要他去拔掉。
见诸葛犹当真听得进这个外人的话,于邱贺眼神闪烁了下,不由深看了眼这个陌生男人一眼。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张脸,却有着贵族般的气质,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在齐国内,大家只知道他叫唐公子,至于是不是他真正的姓氏,无人知晓。
“你说得没错,希望到时候你还能派得上用场。”
唐公子微微一笑,“自然,你我有协议在。”
诸葛犹冷然瞥了他几眼,负手大步离开驿宫,于邱贺等人皆疾步紧跟,留着身后的唐公子立在原地。
望着锐帝大步流星的步伐,不禁勾了勾薄薄利利的唇。
“这个容天音到是有趣。”
想起那次秋狝所遇,唐公子嘴角扬得更高,突然灵光一闪,有些东西计上心头。既然有了想法,必然是要马上行动起来。
说行动就行动,唐公子施施然的朝着宫廷一处走去。
在皇宫的某一处,还关着平西王的爱女,嘉平郡主!
而唐公子所去的方向,正是关押嘉平郡主的宫牢。
在齐国皇宫里,有些地方的来去并不受限制。
现在诸葛犹只能先放走秦执和容天音,除了平西王的麻烦事,还有一副军机布署图没有找回来,他要费去一些人力去暗中查妨拿回图。
在这样无法分身乏术的情况下,诸葛犹只能暂且收手,等有些事情尘埃落定了,总会有机会将那个逃走的女人追回来的。
夜色如墨,头上弯月已经渐渐向东沉。
乌沉的官道上,一辆黑黝的马车正快速的奔跑着,一路直破空流去。
身后,沉寂一片。
在过森林之后,歇下的鸟儿突地受惊扑翅冲开,林内才有了些生气。
“看来,我们是安全了!”
马车内,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在黑暗里极是清晰可闻。
黑暗的四周,只听那沙沙声作响,是死士的追随,当然,这是他们的死士,不是敌人。
容天音缩在角落里,看着这两个装逼的男人,在心里低低一叹。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他们三人会挤在一辆马车里尴尬相对?
其实,尴尬的是容天音,那两个人跟个没事人一样,直接将对方是透明的。
“巫婆,谢了!你果然是我的好友!”容天音一得意,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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