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他……”
助手犹豫一阵，说出实话。
之前那场大病初愈后，医生就再三叮嘱古杉好好休息，可谁想到在看到倪诗音的创作以后，他突然就像着魔一般，开始了疯狂的创作，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而如今，手中的作品还没完成，人就病倒了。
听明缘故，乔泽煜语气微沉：“是我疏忽了。”
他忽视了艺术家对艺术追求的执拗，再加上倪诗音醒后他一颗心都放在她身上，倒是对其他人的关注少了许多。
倪诗音并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会让古杉如此震惊，伸出手牵住乔泽煜，她说道：“先问问医生情况，尽快找这方面的专家问问吧。”
好在一番抢救后，古杉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人还没恢复意识。
医生说还需要观察，直接把人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年纪大的人器官功能衰退都是难免的，而长期昼夜颠倒三餐不定，外加画室空气不流通直接导致了肺部炎症，在病发后，古杉也没有及时重视，只是随意吃了点感冒药来压制病情，结果心肺都承受了相当大的负担，才导致直接倒下住进医院。
隔着玻璃看过古杉，倪诗音才问起乔泽煜：“我画了什么？”
乔泽煜点开手机，拿出了自己拍摄的照片。
倪诗音看着自己前所未有过的风格，神情怔忡。
一根根线条好似都活过来一般，在她的面前铺开一张紧密的网，起笔落笔，画面好似飞快地走马灯，在脑中飞速划过，呼吸一紧，倪诗音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乔泽煜抬手扶住她：“诗音？”
“这……真的是我画的？”倪诗音一脸不敢置信。
乔泽煜郑重点头：“我亲眼看着你画的。”
倪诗音又问：“原件呢？”
“已经放进保管室了。”乔泽煜说道。
倪诗音咬了咬牙，说道：“这画不能留。”
说着，她叫来古杉的助理，让他立刻毁掉传真件。
乔泽煜也按着她的话，让人把那副作品取出，放回别墅。
虽然已经想好了要销毁，可因为画面上是乔泽煜，倪诗音怎么都没办法下手。
剪掉觉得残忍，烧掉觉得心痛。
乔泽煜看她为难，直接自己动手，把画撕碎，又用火烧成灰烬。
倪诗音内疚极了：“我会给你画更好看的。”
捧起她的小脸亲了亲，乔泽煜说道：“你已经画了很多个我了。”
倪诗音怔忡一阵，随即脸快速地红成一片：“你……你看到了？”
埋下脸，抱住她，乔泽煜说道：“嗯，看到了，我很喜欢。”
“泽煜……那个……你别放心上。”倪诗音低声说道，“当时我以为你讨厌我，所以画的都是很负面的东西，但其实不是那样的，你……”
“你画的，我都记得。”乔泽煜说道，“我对你的不好，我都记得。”
倪诗音哑然。
乔泽煜笑一笑：“我已经做过那么多不好的事，以后除了对你更好，我真不知道还该做什么来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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