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仁人是安于贫困的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真得替所有的仁人感到悲伤,明明是个好人啊,怎么就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呢?”
“难道不该是不去强求财富吗?”解诸笑着道:“怎么会想要财富呢?”
希北风道:“没有财富,怎么活着呢?”
“贫困又不是说活不下去。”解诸道。
希北风道:“但他值得更好不是吗?”
“所以,要怎么更好?”解诸道:“都已经安于仁道了,那就不可能为非作乱,偷奸耍滑投机取巧捞偏门,那么他们安于仁道,也就是安于贫道。说到底,就是他们真的穷一辈子了,那也是他们乐意的。”
“安,不代表乐,就算乐,也不代表不改变。”希北风道:“如果说安,就说乐,说乐就说不改的话,就太片面了。”
“难道,喜欢的东西,不该一直享受吗?”解诸笑着道:“这世上一定会有贫穷跟富有,如果安于仁道的人,能安于贫道,那么让他们去安于贫道,不正是对这个世界最好的吗?若是让其他人深陷贫困,说不定就会为非作乱。从这个方面讲,为了世界和平,有仁德的人安于仁道,那就干脆安于贫道好了。”
希北风道:“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多谢。”解诸满足地道。
希北风道:“接着,咱们来看看下一句,也是这则论语的最后一句,有智慧的人则是知道仁对自己有利才去行仁的。”
“这种说法还真是功利得不行,不过我很欣赏,毕竟这样的想法才是对的。”解诸道:“如果施行仁道没有好处,那为什么还要去施行仁道呢?”
“所以说,如果施行仁道的结果是导致你永远困在贫困之中,这显然是不利的,智者不为。”希北风笑着道。
“怎么不再表现得一副钱财如粪土的样子了呢?”解诸打趣道:“还是说,终于不想借着阴谋论三个字掩饰了?”
希北风道:“啧啧,类似这样的对话,似乎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可能不止了吧?”解诸道。
希北风道:“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始终该是正面的代表,所以我要跟你说,仁者,跟智者,还是不一样的。智者可能会考虑到利,但仁者却不会再多加考虑,因为那就是他们的道,无需考虑,直接走下去就是。”
“所以反过来说,仁者不智,智者不仁。”解诸道。
“就不能仁且智吗?”希北风笑着道。
“有这样的人吗?”解诸道:“在我看来,就是大家都以为自己很聪明,所以才以为做了坏事不会被其他人惩罚。”
“做人要有点自知之明,你也是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希北风道:“不过确实,我也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仁且智的人存在。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吧。毕竟这两个东西,本身的定义就已经互相矛盾了。到底是选择仁,还是选择智?人始终只能走一条主干道,至于其他的路,不过是辅道而已。”
“有道理,那总结一下这则论语如何?”解诸道。
希北风道:“阴谋论的说法就是,仁者,一旦陷入贫困,往往长期都无法逃脱,但是却可以安于贫道,不会为非作乱,若天下的的贫者,都是这般之人,则顶多富而无仁者骄奢淫逸,却不至于让社会动荡。但要注意,切不可让智者陷入贫困,否则的话,腥风血雨恐怕将起。”
“这可难以判断。”解诸道。
希北风道:“确实,时运之事,哪里有那么容易说明的?至于刚才的总结,其实也没有说到重点,或者说,还差了一层窗户纸。”
“不捅破吗?”解诸道。
希北风道:“自然是要捅破的,不然我干嘛说出来呢?那就是社会怎么样,跟上层的奢靡其实并无关系,主要还是在于下层。上层不仁,顶多挥霍浪费,下层不仁,那就是要犯上作乱的。”
“这话说着可真是无情。”解诸道:“要知道,上层吃的喝的,莫不是民脂民膏。”
“那也是下层上供的。”希北风笑着道:“这就像以前上供给皇帝一样,不爽,可以啊,你直接推翻皇帝就是。现在没有了皇帝,你还是不爽上面的人,可以啊,你直接推翻了就是。”
“然而,不可能那么简单,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推翻得了呢?”解诸道。
希北风道:“想推翻也很容易,若全世界人,皆如你我一般,明白这世道根本就不可调和,便该清楚,该掀桌子当掀桌子。”
“但很可惜,不能。”解诸道:“不仅全世界人不如你我一般,就是如你我一般,也未必有胆量掀桌子。”
希北风道:“所以啊,只能等着上层,什么时候,不仅不仁了,连骄奢淫逸都玩腻了,开始玩起暴君的游戏,到时候,就到了掀桌子的时候了。”
“您怕不是脑后有反骨?”解诸道。
希北风道:“我可没有,以我的看法,掀桌子,最好还是不掀的。毕竟你一掀桌子,上面的肉啊菜啊汤啊不说,就是骨头你都啃不到了。毁坏的又岂止是他们的日子,破坏的更是自己的日子,玩的其实还是自己的命。想想,那得什么时刻,才能值得大家玩命?不敢想啊,所以,说到底,也不是大家不知道该掀,而是现在起码还能活着不是?那么就不要想太多,宁可被别人圈养着,也要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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